“我们的人在王家潜伏数十年,却探听不到王书墨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了还有一事,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两股势力在打探听风楼,一股来自太宰赫连鸣谦,一股便是来自王家,前些年他们派出的人我们都解决了,本也只是给他们个警示,他们也确实消停了些日子,可近来却又有动作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让他们消失。”
锦月合上了卷宗,交回叶阑手中,凝眉思索了一会。
“不必了,让咱们的人近来行事加倍谨慎些,只要他们探不到关键的消息,便不要出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锦月扶着桌边起身站了起来,时逢天朝内忧外患的动荡时期,一直相安无事的个股势力便不再坐以待毙,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趁乱夺得些什么,势必会引起一场动乱。
“楼主,你说你本来就话少,又留一个沉闷的丫头保护你,你看我多好,仪表堂堂,又风趣幽默……”
话少,沉闷,走到隧道边沿的锦月突然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叶阑,脑海里却出现颜弦阳娇俏可爱的面容,确实比自己要有趣的多,叶阑以为锦月听进去了他的话,快步靠前。
“楼主,你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好?”
锦月一怔,回过神来,眼眸反射着室内的珠光,绚烂而梦幻。
“比起我,这一室的卷宗更需要你的幽默风趣。”
叶阑可怜兮兮的环顾四周,想他叶阑怎么着也是个风度翩翩佳公子,出得门去不知迷倒多少多情佳人,怎么在楼主眼里就沦落到只配看门呢。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九章:皎如玉树临风前
晴朗的天空蔚蓝如洗,近来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越过郁郁葱葱飘扬的柳条,传来慕珏稚嫩的读书声。
与院落大门正对的轩窗敞开着,那一抹修长挺拔的月白,飘逸高洁,即使隔着数十丈远,也能感受到他从内而外,流淌而出的恬淡温润。
“他怎会在这里?”
这几日一直在揽月阁养病,再加上本对府中的事不上心,南宫霖虽每日给她送药,却不知他竟然成了珏儿的夫子。
“回小姐,南宫公子自荐要做小少爷的夫子,相爷便答应了,本来相爷想让府中其他少爷也跟着授课的,不过南宫公子回绝了。”
南宫霖位居峥嵘四君子之一,无论学识还是气度必将是人中龙凤,不要说经他授课,即使偶尔与他攀谈几句,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父亲怎会放过这样天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南宫霖垂着本就温和的眉眼,逐字逐句耐心的领珏儿诵读,珏儿的记忆力比其他孩子差很多,前一句说,后一句便忘,不知惹怒了多少夫子,可能只有南宫霖这样性情的夫子,才适合珏儿。
不过一首五言唐诗,慕珏足足背了一个上午,也未曾背出,南宫霖偶然抬头,隔着层层荡漾的柳枝缝隙,恬静似月的侧颜惊鸿一现,连那纷飞起的衣角也不见了。
右相府的后花园一如既往的雅致,从各地搜罗而来的奇花异草争相绽放,引来无数蜂蝶为之起舞,鹅软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两边攀着修建整齐的蔷薇,比起郊外野生的蔷薇花道,显得过于刻意。
想起那日天子驾临,便是在这里告诉她,“锦月,朕喜欢你的聪明,同时也忌惮你的聪明。”,她猜不透在天子眼中,是喜欢多些,还是忌惮多些,若是喜欢多些,是不是她难逃被锁进深宫的命运,若是忌惮多些,天子还能留她到几时。
悠然的萧声掠耳飘过,锦月神情一恍,迎眸上去,一丛人高芭蕉后的凉亭中,那如玉似菊的温润男子,正聚精会神持萧而立,绕花儿舞的蝴蝶,纷纷飞了过去,初夏的轻风吹起他月白的衣带,明媚的日光铺洒下,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而走。
这场景像极了那日蔷薇花道的初见,都说天籁弦阳仙人醉的琴声天下一绝,却无人提起,玉菊公子的萧也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
锦月漫步上去,萧声便停了,聚拢的蝴蝶突然散去,一轮明月,一朵雅菊,一群舞动的蝴蝶,构成一幅唯美的画卷,另这本雅致出尘的庭院,瞬间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