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会给楼主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沈幕提起手中的剑,又附身叩了一个响头,算是一个告别,起身就打算离开。叶阑知道,他这是要去寻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去了结自己的性命,听风楼的人自小遵从的便是忠心跟诚信,绝不会食言,尤其是对听风楼的楼主。
“去审理司领你该有的惩罚,伤养好后,尽快回来。”
沈幕提剑顿住,诧异的看了一眼锦月,却只能看见一个曼妙的背影,他朝叶阑看了一眼,才确认自己方才绝非幻听,他知道这是锦月故意对他网开一面,但犯错总归是要受罚的,否则难以服众。
“沈幕遵命!谢楼主不杀之恩。”
说完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一首扶着宝剑抵住地面,锦月没有在出声,叶阑到对他试了个眼色,沈幕会意,起身无声的离开。
审理司是听风楼专门用来惩罚犯错之人的地方,里面的刑罚虽重,但也都是皮肉之苦,动不了筋骨,更伤不了性命。但算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进去过了,审理司一直形同虚设,因为自锦月当上了听风楼的楼主后,犯错的人根本没机会去到哪里,便背处决了,没想到如今这审理司又开了张。
“月儿~”
叶阑从地上将沈幕放置的卷宗捡起,拿给锦月,锦月转身接在手里,垂着眼帘怔怔的看着,却没有打开,伸开手指,轻轻从案宗上端抚摸到下端。
“放眼这天下,有什么人的轻功能高于你。”
叶阑知道锦月为什么这样问,他的轻功已经算得上登峰至极,沈幕他们几个人的围截,他也试过,在他们没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他都未能逃脱,那闯入之人定然要在轻功上,高出自己许多,但这谈何容易。
“如果据咱们收录的信息看,便只可能有一种可能性了。”
锦月清眸微微睁大了些,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心中讶异而难过,做了一个让叶阑不要说下去的手势,握着卷宗的手,不知情的情况下紧了紧。
“你猜到了是吗?”
锦月咬着唇角将身体,重新转过去望着窗外,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握着卷宗的手颤动不已,她从来没有这般觉得无所适从过,刚刚鲜活了没几天的心,一下子被再次打入万丈深渊。
“难怪,他今天会如此反常,原来真的不是我多心了,我终是信错了他吗?”
叶阑将手放置在锦月肩膀上,一直以来,锦月虽然心系在一个人身上,但因为种种缘由,不敢彻底敞开心扉,今天不过稍加尝试,便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怎么能叫她不心寒。
“你也无需多想,或许他们没有恶意,只是……。”
“哼~”
锦月的手掌覆在了窗棂上,狠狠的抓紧了横在窗台的旋木,眸光闪闪,一股酸楚堵在心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恍惚觉得,下一刻她便要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我不是怪他,而是觉得好难,好难呀。”
这么多年来,她寂苦的守着一颗心,谨慎的算计着所有人,如今稍稍松弛了一下,便引来灭顶之灾的变故,她觉得未来没有了尽头,也没有了盼头,更加没有了希望。
“月儿,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现在去安排密室的转移,你信我,不会有事的。”
听风楼存放案宗的密室,是整个听风楼依存的根基所在,容不得有一点隐患,每次只要有外人发现闯进,无论他是不是被当场处决,密室都要有一次迁移,免得有漏网之鱼泄露了风声。
“这件事,先不用忙着去做,你先派人把右相府里外堵截了,禁止消息外漏,最好……。”
锦月将话说到次,顿了一下,茫然间送了抓着旋木的手,旋木上的木刺扎进了手心了,奇怪的是,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