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一愣,想去拉她,却拉了个空。
唐葵跑的很快,一阵风似的,就跑了出去。他站起来,鼻下忽觉有些热热的,扯了纸巾一擦,发现竟然流血了。
江竹叹口气,拿纸巾捂着,也不处理了,先去看看唐葵情况。
唐葵半蹲在卫生间中,正在干呕。
她什么也吐不出,只觉胃里翻山倒海的,脸色煞白,方才因暧昧起的两团红,早已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唐葵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放水洗脸漱口。
哗啦啦。
水是冷的,她全然察觉不到。
擦手的时候,江竹递过来一杯热水。
唐葵喝了一口。
温热的,不烫不凉。她发梢湿了,还在往下滴水。
“出车祸之前,有人给我发了一段性、爱录像,其中就有叶时言,”唐葵捧着水杯,慢慢地说:“我想,大概是当初那录像的原因……刚刚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种淫靡的画面,胃里便泛起了恶心……”
等那股恶心劲儿过去,她才觉着有些冷,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方才跑的急,拖鞋也没顾得上穿,只穿了双睡眠袜,踩在地板上。
这也不是木地板,又没有暖气,难免寒气顺着脚一路上来。
江竹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他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中,看看唐葵的脚,问:“我抱你上去?”
方才那么一闹,他也彻底醒了酒——本来就没有喝多,只是解酒行凶罢了。
唐葵张开双手。
回到他的房间,江竹脱下她的袜子,这双嫩生生的脚,又凉了。
“来着大姨妈,就别不穿鞋乱跑。”
江竹低声说,坐在床上,掀开衣服,把唐葵的脚放在腰腹间暖。
暖融融的,她半眯着眼睛,看向江竹。
“郑玉……”
唐葵问:“关于你和她的事情,你方不方便告诉我?”
江竹头也没抬,摸着她的小腿,觉着也有些凉,从旁边扯过被子,给她盖的严严实实。
“我从未对她有过超过亲情外的想法,”江竹言简意赅:“我始终把她当做表姐尊敬。”
江竹顿了顿,又说:“至于其他的,都属于她的私事,我不好多说。”
唐葵歪着头看他。
江竹拍拍她脑袋:“你今天怎么办?回去睡,还是怎么着?”
“当然是回去睡。”
唐葵说着,下意识地就要抽脚离开,被江竹按住。
“别动,等暖热了你再走。”
江竹不肯放她离开,她也只好乖乖地让他帮着暖。
室内很安静,能听到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江竹,”唐葵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心理可能有点问题。我不太喜欢和异性接触,稍微过火一点的举动,都会让我感到恶心——方才你也看到了。”
她无意识地把身体下面的床单攥紧,又松开:“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清楚能不能好……江竹,如果我一直好不了,你怎么办?”
如果她不能履行身为妻子的义务……他会怎么办?
“我是想找个妻子,又不是想要充气娃娃,”她的脚稍稍有了些温度,江竹反问:“在你眼中,我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性吗?”
“当然不是,”唐葵摆手:“只是觉着,男人应该还是比较注重这个的吧。”
“还好吧,”江竹倒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来:“挺重要,不过也不是那么重要,比不上你。”
他声音很轻,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尾音都淡了。
唐葵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只这么一句话,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了。
*
周盼盼醒来的时候,唐葵不在她身边。
打着哈欠下楼,发现楼下的两人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粥与饭菜的香气传出来,两人在说些什么,偶尔听到有笑声。
周盼盼自觉不去当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先行去了卫生间。
收拾妥当再出来,碗筷都摆放好了,周盼盼感叹一句“真是太幸福了”,入了座。
吃饱喝足,江竹和唐葵要去上班,路上把周盼盼捎到公交车站点,她还得赶回去,明天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