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明白了这一点,不觉间气势有些飘渺,黎青山有些意外,想不到柳致知这么快明白了这一点。
柳致知却知道,自己明白是明白了,但知易行难,这得益于自己时时的自省,也得益于自己博览群书,前人智慧中往往说到这一点,后人不亲身经历,往往不会理解其真意,但柳致知现在许多地方并不一定能做到,不过好在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阿梨感觉到柳致知气质上有些变化,知道柳致知有了突破,她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一劫,阿梨在感情上纯真反而让她并没有这个方面问题,可以说,阿梨在情上就是执一,全心全意爱上一人,不论对方是什么情况,有担忧有高兴,却发自本心,不像柳致知行格物之道,不自觉追根溯源,反而多一层障碍。
阿梨就像对黎重山夫妇一样,不求对方地位财富,自然依本心行事,对柳致知也一样,当日爱上柳致知是从同情出发,并未问柳致知的身世,不管柳致知是穷小子,还是富翁,这种不自觉的本心行事,反而在情上不会陷入情劫之中。
这实是一个矛盾,阿梨甚至在情上会走出极端,却不会受本心所困,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反而不是她的劫,而是她求的果,这就是修行,一切以意识为基础。
阿梨目光中充满高兴,是对柳致知有所突破的高兴,这种高兴很自然,柳致知一见阿梨的目光,立刻明白了这一点,他目光之中也充满了柔情,这种柔情却是一种觉悟后柔情,并不求回报,而是自然回应阿梨的爱情。
黎青山咳了一声:“你们两人卿卿我我,我老头子先走了!”说完,淡绿光华一闪,人已不见。
柳致知和阿梨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向山下而去。
那个警卫在山下转悠了半天,就是本能没有踏入结界一步,陡然薄雾散去,一条路现了出来,他有些迷惑,刚才半天怎么没有看见这条路。抬脚向山上而去,远远好像看到山上有几人,再细一看,是三人,揉揉眼睛,决定上山看看,走了没几步,再抬头,柳致知和阿梨下山了,只有两人,自己有些迷糊,刚才是不是自然看错了,再望山顶之上,并没有人。
柳致知和阿梨这次走得并不快,见到这名警卫,打了一个招呼,警卫纳闷跟着两人往回走。这次没有被柳致知两人落下,警卫和柳致知的关系很是奇特,不少人并不喜欢柳致知,柳致知也没有在意他们,但偏偏老将军孙女喜欢柳致知,他们也是无话可说,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段日子来,已知道柳致知并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将军的孙女也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还是以不得罪柳致知为主。
三人回到住处,黎重山见三人来,问到:“小柳,刚才是怎么回事,一只纸鹤怎么会飞?”
“是同道中人纸鹤传书,相约一见,没有什么事!”柳致知淡淡地回答。
黎重山听到此,便不再问了,柳致知和阿梨进入房中。黎重山回首问那个警卫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个警卫只好红着脸将自己跟丢了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黎重山倒没有怪他,也知道,自己身边的警卫不过是普通人,虽然经过特种训练,但归根到底还是普通人的范畴,跟踪柳致知这种人,实在是难为他们,便挥挥手,让警卫退下。
柳致知想带阿梨回申城一趟,时间过得也快,又到了冬天,眼见又到了年底,阿梨的娘曾问他们什么时候办事,阿梨说等两年,并没有瞒着她娘,说自己和柳致知修行都到了一个关口,等突破后就成婚,阿梨的娘虽不是修行者,当年也是被石阿婆选中之人,也不能算是完全外行。
柳致知征求阿梨的娘的意见,是不是和他们一起去申城住几天,阿梨的娘摇摇头,说暂时就守在此处,让两人自己去。
柳致知没有勉强,他本有让父亲家人和阿梨的娘见上一面,转念一想,自己有些孟浪,自己喜欢阿梨,按汉家规矩,应该是自己父母上门相见,并由媒人下聘,虽还未到谈婚论嫁的时机,柳致知可不愿意阿梨受委屈。
柳致知心中拿住主意,找个时间和父母谈一下,将事情说定。和阿梨商量好,明天一起回申城,让阿梨在申城过几天,在年前回来。
阿梨有些不放心她娘,柳致知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申城制作的一批护身玉符,自己身边还有几个,这种玉符对付煞气阴灵之类效果很好,便取了几个,交给了阿梨,让她转交给她娘。
阿梨是行家,当然能感应出此挂件的作用,立刻跑去给她娘戴上,她娘见小玉件很精致,又听说是柳致知自己所雕,没有拒绝,让阿梨帮她佩戴好。
第二天,两人收拾好东西,又去了一趟道庐,让秋月珀照顾好道庐,便出了山,两人并没有御器而行,而是乘火车,一路上倒没有什么事。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去申城,并没有瞒着黎重山夫妇,对柳致知的家庭情况,黎重山总就打听清楚了,这就是一个上位者的优势,可以调集大量的资源,当然这些是瞒着柳致知的。
“老头子,你说孙女去了申城,会不会受人欺负?”老夫人问黎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