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现在是在道庐之中,他自从去了一趟杭城,见了尤佳嘉的一面,将自己以前的那段情了结,在申城呆了大半个月,春天的气息真正来到,柳致知也将那段感情放在心底,唯留下那美好的回忆,心境上不再为这段情所困,感觉自己的修为也一天天圆满,知道应该快到了采大药,过关服食的时机,便与何嫂说了一声,来到了苗疆。
陪了阿梨几天,柳致知这几日真正修行时间也短,更多是调整身心,阿梨也知道柳致知到了一个关口,这道关是由人真正转向非人的第一步,一旦过关,生命将是质变。柳致知以前在国术上抱丹成功,能锁住自身精气神,但还是人类的范畴,不过是将人的生命完美化,潜能以挥到极限,寿至一百五十左右,而此关一过,生命真正迈出另一步,由凡转仙的第一步。
采大药,过关服食,其中危险重重,稍不留意,一种是鼎倾药飞,之前辛苦一场空,不少丹道修行者往往又会从头而来,大药走失,只好重新孕育;另一种危险,就是流连功境,甚至以身化道,就此坐化。
所以过关服食,往往需道侣护法,一旦出现不能出功境之况,以心念强制将对方唤醒,如果做不到以心念唤醒对方,那么入静之前,往往在意识之中布下引子,告诉入静者,一旦听到什么声音,自动醒转,如同催眠术中暗示对方如何醒来,而修行人护法道侣往往是以钟罄之声为引,如发现不对,敲击钟罄,唤醒修行者。
阿梨就作为柳致知的道侣,护持柳致知,进入道庐之中,柳致知唤来秋月珀,吩咐注意事项,便启动阵法,将整个道庐护住,阿梨就在静室外间,阿梨不需要钟罄之类,她有能力直接以心念唤醒柳致知,当然,这仅仅是预防,如果顺利,柳致知自己会醒转过来。
柳致知知道自己所行与一般丹道修行存在差异,自己虽遵循丹道修行的次序,但随着自己格物之道领悟增多,融入丹道修行之中,越到以后,变化越大。
柳致知进入静室之中,先是一念至诚,礼敬天地四方,然后拜古往今来一切圣贤先师,这是一种科仪,柳致知由于没有门派,修行算是道家一脉,但杂合许多东西,这种科仪可以不做,柳致知是一个内修为主的修士,按理说,一切科仪均可忽略,但柳致知却一丝不苟地做了,很简单,借科仪一是纯净自己内心,二来,也可调动天地灵信,格物之道,以天地万物为师,那就应该对天地万物保持一种尊敬,这是一种心态,也是正念,是作为一个修行者本念,本立而道生。
然后,盘坐在坐垫之上,双目目光由远至近,垂帘回视体内,进入静定之中,虚极静极之时,感觉丹田之中温温暧暧,气机流动如春水荡漾,全身自感柔绵舒悦,身心高度愉悦轻安,外阳突然**,头顶之中感有一股冷气吹入,而此时,口鼻呼吸顿时停止。柳致知甚至有难受感,感觉吸不进呼不出,喘不过气来,柳致知坦然而对,因为绝对不会发生偏差的,这是外呼吸向内呼吸胎息过度阶段,放松身心。
呼吸九次反复,觉得自己快要透过气来,却突然又转回气穴,这是正常的反应,一般丹道药物发动也是如此,但柳致知却比普通人感觉更多,呼吸一停,感觉自己似乎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不是实物的存在,而是一种波一样的存在,周围一切好像成为自己,我的概念在扩展,身上坐垫,所在的静室,静室中立体聚体阵也化入自己的身体,无穷的宇宙信息能量轰然与己成为一体。
丹田也在这一瞬间轰然洞开,如天地般广阔空虚,甚至外面天地渐渐不存,似乎两者合为一体,恍惚之中,其中有象,其中有物,这是先天丹母,当日小药采后,就自然出现,然后消隐,今日又一次出现,这不过是大药发端。柳致知依旧静静返观下丹田,神气相抱,自觉恍恍惚惚,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阳.物出现一种快感,柳致知连念头都未起,如何采取也未想,事实上,此时还未到采取之时,柳致知此次采大药,不知多少次,已对自己内心进行了暗示,类似一种自我催眠,走的是无为之路,让本体不采自采。
就在这种快感要到极限之时,整个下丹田甚至全身有一种痒麻的感觉,身体自觉柔软如绵,阳.物也自然变软,一种愉悦传遍全身,滋味之妙,实难用言语描述。就在这种状态下,口鼻呼吸,突然恢复,阳.物再次砰然**,整个下体及下丹田,胀满难禁,痒麻痒麻的,就如夫妻.***达到最高兴奋点,这时必须立刻下手采药,否则便会有“走丹”的危险。
柳致知意识之中根本未动,身体却自动运用采药之法,“吸、舐、摄、闭”四字诀发动。所谓“吸”是以鼻吸气;“舐”是舌抵上腭,接通鹊桥;“撮”是收紧肛门,向内里上提;“闭”是两眼闭合,不再垂帘,精神内敛而不外驰。自然身体内外一体,根本无所区分。
此时的柳致知,好像无识的婴儿,似乎旁观自己身体的变化,是物是波,还是其他,根本没有区分。
在外室的阿梨陡然感觉天地间一种精微的灵信从四面聚来,而内室的聚灵阵中,陡然起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好像整个地方已不是正常的物质,甚至连物在她的意识中都分不清,心中一阵愕然,她也经常在此室修炼,特别是柳致知不在的日子,知道里面聚灵阵的奇妙,却从未出现过今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