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钰听着听着,竟有些醉了。
半眯着眼,斜靠在椅背上,苏墨钰闲闲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抚琴动作不停:“一年有余。”
才一年啊。
苏墨钰颇为惋惜一叹:“为何不想法子离开这里?你这一身琴技,若留在这里,怕是要被埋没。”
若白道:“怎会埋没?今日,不就遇见了公子您这位有缘人。”
嘴巴挺会说的,苏墨钰懒懒打了个哈欠:“有缘不代表欣赏,欣赏也不代表有缘,今日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缘分不可强求,一次相见便已足够。”
他倒是看得开,苏墨钰伸手端过茶杯,浅啜一口:“听说你们这里的小倌只卖艺不卖身?”
“正是如此。”
“如果我非要你卖身呢?”
“咳咳咳!”正在喝茶以掩饰尴尬的竹青被茶水给呛到了。
少爷,您可千万不要啊,就算阎小姐马上就要嫁做人妇,您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去做断袖啊!
苏墨钰随手丢给竹青一张帕子,然后便紧紧盯着对面的男子。
“铮——”的一声,男子停下抚琴的手,抬起眼来:“公子不像是会强人所难之人。”
苏墨钰噗的笑了:“你怎知我不会强人所难?都说人不可貌相,谁知道我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又有谁能知道,你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男子坐直身体,也微微笑了:“公子的眼睛告诉小人,您不是那样的人。”
苏墨钰挑了挑眉:“别妄想猜测我的心思,也许我现在是这样想,一会儿就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若白垂下眼,盯着自己搁在矮几上的手:“公子想让小人做什么?”
苏墨钰舔舔唇,这人可真是七窍玲珑心,放在这种烟花之地,的确可惜了。
她蓦地站起身,走到若白面前半蹲下:“不能卖身,能赎身吗?”
若白沉静斯文的表情骤然一惊:“公子的意思……”
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了几个音,“意思?意思就是本公子看上你了。”
幸好竹青这会儿没有喝茶,要不然肯定要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