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钧也咿咿呀呀的要往阮玉怀里扑,金玦焱就脸色难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拉起金宝娇到旁边耳语两句。
金宝娇仿佛受到惊吓,拼命摇头。
金玦焱便眯了眸,阴森森的看她。
金宝娇望了阮玉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084新年心愿
那边厢,金玦淼来了兴致,摇头晃脑的吟了首诗:“相邀守岁阿戎家,蜡炬传红向碧纱。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
吟毕,瞧了秦道韫一眼。
秦道韫拈了颗果子,仿佛没有看到。
他便笑了笑,一掌拍在金宝锋肩上:“儿子,来一个!”
金宝锋站起身,有些腼腆的念了四句:“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
秦道韫便抬了眸:“这首诗说的是什么?”
金宝锋没有想到秦道韫会发问,方方坐下,忙又站起,胸脯激动得一鼓一鼓:“苏大学士在说,虽然时间总是有的,但可怕的是浪费光阴,虚度年华,所以要抓紧每一天,哪怕这一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话音一落,便好像想起了什么,顿时面露羞赧,垂了头:“这些日子,宝锋多耽于玩乐,不够精于课业。”
秦道韫点点头:“虽然说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过学习也不差于一时,若是玩的时候想着学,学的时候想着玩,两样都做不好,这才是得不偿失。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劳逸结合。古人的惜时如金固然好,但只有心情愉快,身体强健,才能更好的奋发进取,拼搏向上。明白吗?”
“儿子知道了。”金宝锋拱手行礼,神色郑重:“谢母亲教诲。”
或许这满屋子的人,只有阮玉不知秦道韫是第一回跟自己的庶子庶女说了包含有这么多的字而内容又十分具体的一番话。
阮玉只是连连暗赞,心道秦道韫不愧出身名门,知道凡事要张弛有度,不主张金宝锋一味死学。
众人则面面相觑,又觉得不妥,连忙拿了话遮掩。
秦道韫仿佛不觉,继续小口的抿着糕点。
金玦淼却唇角衔了笑意,眸色深深的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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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天,又是极度兴奋,挨到亥时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累得打晃,眼皮儿就要沾到一起了。
男人们便聚到一处谈天讲古,驱瞌睡。
女人们则凑到一块,姜氏开始张罗打麻雀。
阮玉不会,姜氏就笑她:“怎么,怕给四弟输银子?”
又扬声:“四弟,你怎么苛待我弟妹了?”
金玦焱看也没看阮玉一眼,只打怀里掏出个钱袋,“噹”的扔到桌子上,然后继续跟兄弟们聊。
此举倒是大大出乎阮玉的意料。
她睇向金玦焱,怎奈人家正聊得开心。
钟忆柳则变了脸色,咬紧了唇,连眼圈都跟着红了。
偏偏姜氏不自觉,撑开钱袋,继而大惊小怪:“弟妹,四弟还真疼你呢。”
阮玉只觉得古怪,坚决不肯上桌。
姜氏便冲那边喊:“四弟,弟妹就怕给你输银子。不如你过来,坐弟妹身后教教她。今儿大嫂我也豁出去了,你们敞开了赢!”
岂料卢氏睁开惺忪的眼皮:“老四媳妇不会,你们就别逼她了。让忆柳去。忆柳,正好你四表哥给你拿了银子……”
那边厢,金玦焱的语气明显一滞。
这边厢,姜氏暗地撇了撇嘴,却又热情的招呼钟忆柳上场。
钟忆柳这回开心了,坐在绣墩上,还谢了金玦焱。
姜氏就感慨:“往年打麻雀,只我跟二奶奶,三奶奶。太太若是来了兴致,就跟我们凑一局,可是太太总嫌我们合起伙来算计她。”
笑:“当时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们能有四个妯娌凑做一桌呢?可巧,今年弟妹就来了,却是个不会玩的,二奶奶又不在。不过这会呢,又有了表姑娘。只是算来算去,怎么还是三个人?”
卢氏就笑,推身边的彩凤:“每年都是你陪她们玩,今年也不例外。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不过可要记住了,若是被人算计了去,我可不出银子。”
姜氏立即叫起来:“太太这么说,还让我们怎么玩啊?”
屋里闹了一阵,困意减了不少,稍后便麻雀叮叮,姜氏非圈了阮玉在一旁看牌。
大人们在屋里热闹,几个稍大的孩子则跑出去放鞭炮。
最安静的是金宝妍跟金宝钧,这两个小的早就被奶娘哄睡了,小脸靠在一起,红扑扑的就好像两只大苹果。
金宝婵躺在卢氏腿上,睡得毫无形象。
金宝姝则偎在卢氏身边,头一低一低的啄米。
娇凤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将手里的一个红皮包裹展开给卢氏瞧。
阮玉瞄了一眼,见里面皆是一串串的拿红绳穿了铜钱跟橘、荔、糕、枣之类的果点,热闹得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