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低了头,指尖缓缓拂过小镜的边缘:“我跟他,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万一她真的成了金玦琳……
如今,卢氏她们又有了可怕的打算,万一金玦琳真跟季桐成了一对,如花即便变回阮玉,又能如何?
不过,这好像是如花该犯愁的事了。
对,谁让它总拿这句话挤兑她,待她回去,定也要它尝尝这滋味!
尹金见她的神色由失落转为狡诈,不觉倍感惊奇:“你……”
“阮玉……”金玦焱几步赶上来,在阮玉循声抬头的刹那,将她往身边一扯,然后对上尹金的不悦,装作兴味盎然的样子:“在聊什么?”
又睇向阮玉手中的小镜,笑:“送内子一个小玩意,她就稀罕得什么似的,恨不能显摆给所有人看。你说好歹是阮相的女儿,什么稀奇物没见过?偏她,孩子一样,让尹三公子见笑了……”
尹金配合的弯弯唇角,但见金玦焱明显的言不符实下却是满满的幸福与宠溺,心底有一角不舒服起来。
☆、196凭什么?
其实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这个时空,金玦焱这等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他是永远不放在眼里的,他们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充实他的荷包。可是现在,他忽然嫉妒起金四,只觉他的得意分外刺眼,恨不能移动鼠标把他屏蔽掉。
金玦焱看着尹金的强作欢笑,心里分外舒坦,于是自然而然的揽住阮玉的腰。
阮玉顿时浑身一僵,警告的睇向他。
他唇齿微动:“温香看着呢……”
阮玉微偏了头,果见温香孤零零的立在不远处。
于是金四方才的怪异便可得解了。
尹金看着他们眉目传情,举止默契,暗忖,这就是传说中的“琴瑟和鸣”?
于是心底更加不舒服起来。
金玦焱本打算借机将阮玉带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哭叫:“干嘛你们都向着她?她是丞相之女,我父王还是草原之王呢,凭什么比不过她?凭什么?”
苏儿敏哭着跑远了。
印致远要去追,赫答拦住他:“让她去,不会跑远的!”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冷了神色,使得脸上棱角仿若刀刻:“我就不该听她的央求,带她来京城。待回去,就让父王准了葛罕的提亲,看她还怎么闹!”
袖子一甩,走到阮玉面前:“妹子无礼,我代她赔罪,还望夫人能原谅她一回。”
他几次三番的赔礼,阮玉也觉过意不去,况且此事本就同他无关,而她也绝不会迁怒别人。
苏儿敏,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丫头实在讨厌。虽然在心理上,她要大上这丫头好多,按理不应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否则倒显得自己小气。可是现在,这具身子才只有十七岁呢,为什么不能拥有发火的权力?可是她,要怎么才能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呢?
眯眼一扫,恰见贾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又将怀里的东西抽出一截给她看,笑得诡异又得意。
火噌的就上来了。
她发现,相比于今日,以前她真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接受赫答王子的道歉,金玦焱已经挡在她面前:“赫答王子客气了。不过说句不敬的话,郡主实在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各位尽兴,我要带内子回去了……”
“这怎么行?”印致远阻拦:“好容易聚到一处,怎么能说走就走?就算不看我的薄面,赫答远道而来,将来还不知能不能再相见,你就忍心让他遗憾而去?这回赫答可是特意说了要见你,还给你备了新婚贺礼。赫答,还不把你那礼物拿出来?”
赫答一笑,连忙从衣襟内取出一物。
是一个坠子,当是骨质,镂空花纹,纹样古怪,下方则拴着红穗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金玦焱却眼睛一亮。
印致远背起了手,无限感叹:“想当年我成亲的时候,都没得到此等重礼。季明,我要嫉妒你了……”
“这是什么?”阮玉不禁好奇。
“首先,这是一个古物,是三百年前,草原大王从狼神身上得来,共有三块,有吉祥之意。而关键的是,持有者有自由进出草原还会受到草原各部礼遇的待遇,而且若有所求,草原王必会鼎力相助。只事不过三,季明,你可要好好想想喽。”印致远意味深长。
金玦焱看着那在风中旒苏轻摆的神秘物件,微蹙了眉:“为什么给我这个?”
“哈哈,给你你就收着。这狼神骨可是认主的,既是选了你,即便你把它丢出去,它都会找上你!”
阴魂不散?阮玉暗道,莫非赫答王子已经打算助印致远夺得皇位?但是这种敏感物件若交给印致远必会引人猜疑甚至对他下杀手,所以转赠金玦焱,让他借此物在关键时刻祝印致远一臂之力?
那么金玦焱,岂非身陷险境?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给他,到底意欲何为?
她便在后面偷扯金玦焱的衣角。
这一幕落在尹金眼中,心头又是一乱。
他微低了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
当然,大家也没工夫关注他,都在等着看金玦焱对那有着无限蕴意的物件倒是收还是不收。
金玦焱沉默片刻,将狼神骨郑重接过。
赫答王子便大笑,搂住他的肩膀重重一拍,比对三皇子还亲热。
印致远顿时又吃味了,也挤上去拍拍这个,拍拍那个。
顿时笑声传来,方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金玦焱笑过,回头瞧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