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翻跟头的,有倒立的,有骑到别的猴子脖子上淘气的,还有两只抬来了个藤条箱子,打开箱盖,扯了里面的衣服套身上唱大戏。
已经有人围了上去。
阮玉一扯金玦焱的袖子:“咱们也过去看看!”
金玦焱正在哀悼他悲剧的一天,想着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家里好了。
冷不防袖子被人拽了下,他飞快的看过去,正见一只小手迅速缩回。
鬼使神差,或者是灵机一动,他反手捉住了那只小手。
她竟然没有抽出,而是握了一握:“走,咱们也去瞧瞧!”
心花立即怒放,简直是腾云驾雾的跟着人家走了。
千依在后面瞅得眉开眼笑,也想拉霜降的手,怎奈被霜降白了一眼。
他挠挠脑袋,也赶紧追了上去。
演的是什么猴戏,金玦焱是半点没看进去,只觉得掌心的小手是如此的细腻,如此的柔软,如此的香滑,就像软玉一般。
他捏了又捏,紧了又紧,就想看看这是不是梦。
他好像,他好像头回这样牵着她的手,在他与她都很清醒的,都很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这样长时间的……
他有些晕,有些心跳加速,手心都沁出了汗,却不忍放开。
他掐了掐她的手指。
她没有躲开。
他搔了搔她的掌心。
她没有反对。
心花开了好大的一朵。
借着袖子的遮掩,渐渐放肆,终于惹得她恼了,回眸瞪了他一眼,顺在袖子里掐了他一下。
可是她的脸为什么是红的?她的眼为什么是闪的?她为什么做出了那么恼怒的表情他却一点也不痛?
心花一朵一朵的开,渐渐铺展出一片,就好像春日的原野,一望无际。
唇边绽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他握着她的手,深吸了口气,眯起眸子,意态悠然的望向远方。
站在金玦焱身后的千依慢慢抬起了头,只觉主子此刻是无比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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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吧?”
老纪头的棚子下,金玦焱拿羹匙舀了勺热粥,又摇头晃脑的吹了吹,直将那甜美芬芳的香气吹得四下飘散。
“我敢说,即便你当年在相府也未必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桃花粥!”
阮玉不说话,只一小勺一小勺的品着香粥。
甜润软滑,的确味美。
“金小子,又带媳妇来了?”老纪头笑眯眯的望着这边,支使老婆子再送上两碗:“这是我请你跟你媳妇的,待来年抱了小的,纪爷爷再送你一桌!”
“咳咳……”阮玉本想辩解,怎奈咳起来。
“不急,不急……”
金玦焱拍着她的背,笑得细心又体贴。
不急什么?什么不急?是想说她吃得急,还是……
她一激动,咳得更厉害了,结果只得拿泪汪汪的眼睛瞪他。
金玦焱得意得不行,又转头望向另一桌:“这顿饭得自己付银子。你追姑娘,难道还要爷掏荷包?”
千依也剧烈的咳起来。
出了老纪头的棚子,金玦焱简直是心情大悦,不知打哪变出把描金玉骨折扇,名士风流般摇了摇:“还想去哪?爷都……”
话音未落,眼睛一直,直直往一边去了。
阮玉一看,那家的铺面围着一大群人,又吵又嚷的也不知在闹着什么。
“哎,来来来,小店新新开张,有赠品奉上……紫砂壶一把,时先生的惊世杰作,先到先得……”
店主站在台阶上招揽生意。
人群则在叫嚷:“都来了半天了,也不见什么紫砂壶,该不是骗人的吧?”
“怎是骗人?店面虽小,讲的是信誉,若是骗了,你下回还来?”店主瞪起眼睛。
“那就赶紧把壶拿出来,别光说不练!”人群已经不耐烦了。
“别急别急……”店主手里托着个盒子:“我这壶就算拿出来,你也未必答得出……”
“什么答得出?什么答不出?不是赠品吗?搞什么噱头?”
“噱头?”店主哼了一声:“时先生的作品,是想看就能看,想得就能得的么?若是如此简单,你们围在这做什么?又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