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狩猎之时(1 / 2)

蓝调洗罪 摔落1122 2449 字 12天前

当我走到吸血鬼的家时,我已经数到了四百八十一步。

自从那个叫保罗的年长吸血鬼首领的双腿被砍掉之后,他就换了地方住,比较年轻的吸血鬼和他住在一起。狼人有时候会登门拜访,当狼人大学毕业以后,他们直接搬到了街对面。阿西里还在继续学习,伊莱正在研究股市什么的,其他狼人在攒钱买房子。这些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找他们不需要去郊外了,而且这里不远。

这些狼人和吸血鬼是我的朋友,当这座城市受到超自然的邪恶力量威胁时,他们就会与邪恶力量对抗,当不能及时向议会求助时,他们充当超自然版的国民警卫队。

阿西里站在门口,她是个瘦高的女人,穿着t恤衫和接近膝盖的短裤,几乎没怎么化妆。

“哦,上帝啊。”她看到我时惊呼。“莉亚,你怎么了?”

“嘿,阿西里。”我说。“烤箱煮……呃,鸡蛋,我需要一个黑暗、安静的烤箱……不,房间。”

她对我眨了眨眼睛。“什么?”

“烤箱……”我严肃的回答,想着暗号。“烤箱和南瓜饼。发出信号,把他们弄到这里。”

她从门口退了回来,帮我把门打开。“莉亚,你想说什么?”

我走进去。“南瓜和烤箱,也许是火炉,不能是火炉。我需要一个黑暗的房间,安静和被保护的。”

“你遇到什么了吗?”阿西里问道。

即使过了几分钟,当阿西里问我的时候,我的大脑开始回想,这还是入侵了我的思想,让我不能正确的控制膝盖和脚。它会让我的膝盖失控,让我不能站立,让我在没有搀扶的情况下趴到地上。温蒂在我摔倒之前抓住了我,即使和我比,他也是个矮个子,很瘦小的男孩,但他是吸血鬼,动作的速度和精准度够让我站起来。

“暗室。”我喘息着说。“召集大家,快点。”

“去吧。”阿西里说,声音低沉而急迫。她关上门,上了锁,然后拉上了一道门链。锁链比我的大拇指还粗,是他们自己安装的。“把她带进你的卧室,我去给他们打电话。”

“明白了。”温蒂说。他像抱孩子一样把我抱起来,平稳得让人难以相信他是这么样的小个子。他抱着我走下了楼梯,走进了一间黑暗的地下室,他让我躺在床上,然后走到门前,将厚重的钢板大门关上,这显然是另一个定制的安全措施。

“你需要什么?”温蒂问。

“安静,黑暗,以后我会解释的。”

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好吧,莉亚。”然后他轻轻的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我和我的思想留在了黑暗中――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来吧,来吧,我习惯这个想法,必须习惯下来。”我自言自语道。

我想到了我所看到的,然后证明了我并没有习惯。是的,这很疼,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又重复了一遍,依旧很痛。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是的,我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是的,那是一种我难以习惯的恐惧,但我也看到了别的东西。

这些适应过程唤起了我更多的记忆,都是一些不想经历的。所有的记忆都像压在我身上的恐怖一样尖锐和鲜活,就像我刚经历过。我看见人们在恐惧下戳瞎自己的眼睛。我见过没有处理好魔法仪式的笨蛋把自己的手吃掉,我还见到了一些真正的玩家。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坏人,谋杀和死亡。我曾经见过精灵统帅在向敌人宣战,发出屠杀时的兴奋的战吼,将可怕的力量都吸引在身边。

如果我要是再想起一件可怕的事,那不会是别的,只会是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然后我就惨了。

“来吧!”我对着我的记忆大吼。“你们是我的相册里最丑的,你们是年度第三页。”

我一次有一次的用它打击自己,让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我见过的每一件可怕的事情,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专注于我所做的一切。我记得我曾与之战斗并摧毁过的东西,我想起了我曾经居住过的噩梦般的城堡,我从那扇黑暗的大门走出去。我想起了那些被囚禁在漆黑的夜里的囚犯,还有那冷冰冰的葬礼。我记得那欢声笑语,亲人团聚的喜悦,失散亲人的泪水。

世界上有坏东西,对于我来说,坏东西甚至占据大部分,而且是无法逃避的。我曾经试图逃避,结果通常是血淋淋的,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无能为力,我没有因为害怕而放弃生活,我明白不能因为有时会受伤而放弃生活。

那些事的记忆惨痛得像参加自己的葬礼――但疼痛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或新的东西,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疼痛和我是老伙计了,我以前没少和它打交道,再来一次就再次一次吧,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暂时还死不了,暂时的。

沉重的记忆大锤将我击入黑暗。

当我重新振作起来时,我正坐在床上,缓慢的呼吸着,背靠在墙上,头有,节奏的疼痛着。

我抬头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很黑,但我已经在房间里呆够长的时间了,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从门底射进来的光线。我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我放松下来,看到闭嘴下面的两条细细的血线,血慢慢的干了。我能尝到嘴里的血,可能是鼻血,也可能是因为我咬破了舌头。

我又想起了追捕者,这曾经使我不寒而栗,但仅此而已,我一直缓慢而稳定的呼吸。这就是做人的好处,总的来说,我们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我能适应,但我无法摆脱我对这件事的记忆,或者我所见的任何其他的可怕的事情――如果记忆不能改变,那我就只能是自己了,我可以习惯看到的恐惧。

我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记忆。当你强迫自己忍受可怕的事情时,它改变了你,不是一次性全部,这不足以把你变成一个怪物,但会在心里留下伤疤。

我改变了,也许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就会为了生存而屈服,也许不会。有一个人一直在抗争,即使已经死了,他也不向天使低头,也不向恶魔低头,也我该问问他。

我起身走上一楼的浴室,打开了灯,当灯光刺进我的眼睛时,我退缩着闭上眼睛。我洗去脸上的血迹,小心的把水槽里的血迹冲干净。考虑到我的业务,我不会把血留在任何人能够找到的地方。

我冲掉血迹,离开了浴室。

温蒂和保罗在客厅里,保罗坐在轮椅上,在阳台上往窗外看,手上正拿着电话。温蒂也在旁边看着,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