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到古城的医院,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被白布掩盖的尸体,她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层遮拦见他最后一面,只是无力地哭着。
后来便是忙着张罗葬礼,等到葬礼结束的第三天,空倚月收拾行李准备回青临市,平岚拿着地契,平静地跟她说:“再多等几天吧,等这所房子卖出去后,我们一起去青临市。”
空倚月怔了怔,“为、为什么?”
“你爸欠了很多赌债,家里的资金不足,根本没有办法还债,把这房子卖了,然后……”平岚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空倚月眼睛酸涩,说不出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其他。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许久。
空倚月想起上一世,终究觉得是心酸多过愉悦。
她告诉自己:罢了,终究那已经成为了过去。
空倚月只知这一世是新的开始,但也明白,当自己走的第一步跟上一世不一样时,难么这个新的开始也意味着会有新的机遇跟人事物闯进自己人生。比如:候光略。
候光略对于在春节前还能在青临市某家商场的收银台遇见她表示很惊喜。
“空倚月,见到你还真是高兴啊!”年前的超市客人如潮,空倚月看着那长龙般的队伍,并没有心思跟他叙旧。
“你好,谢谢,总共……”空倚月报了一个金额,见候光略不为所动,便提醒道:“这位客人,后面的客人很多,麻烦你早点付账好吗?”
候光略故意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说:“嗯,好像是挺多人的,空倚月,你不说你怎么在这里,我就不买账,那然后是不是就会有人投诉你啊?”这话威胁不足,但是明显有点胡搅蛮缠。
“候光略,你能再幼稚点吗!”空倚月眼里带着鄙视。
“当然可以!”他贱贱地卖了一个笑。
空倚月想,其实候光略也是一个很不要脸的人!好不容易打发他买了单,等到点下班时,出了商场的大门意外的是他还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自己。
空倚月只当自己没有发现,哪知候光略一见她,便缠了上来:“空倚月,你终于下班了!再等下去估计我都要成雕塑了。”
空倚月回:“我没有让你等。”
“是啊!是我自己要等你的!给你!”候光略将手中的袋子扔到她手里,空倚月被迫接过,问:“这是什么?”
候光略理所当然地说:“奶茶,还是热的!”
“……”空倚月将袋子递回去,“谢谢好意,我……”
候光略也不等她说完:“你自己处理,反正我不管了!”说完直接转身就跑了。
“喂!候光略!”空倚月拿着那奶茶不知作何处理,貌似除了林安易,她从来不曾收过其他男生送的东西。
空倚月立在寒风黑夜里,琢磨着该如何将这奶茶妥善处理。丢了可惜,喝了?似乎并不想。
空倚月想起和自己同在教育机构里兼职的大学女生,她刚好跟自己同宿舍,便思忖着将奶茶借花献佛地给她带去,印象中那个女生也很喜欢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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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靳庭的寒假过得忙碌,除了本身的学业进修之外,每天都还需跟付修远一起去公司处理公务、开会、做项目策划书。直到春节的前一天,他才得以休息。
相较之下,付倾睿的生活便清闲幸福了许多,每天除了上外教老师的几堂课,便是去学舞,他还请了一位音乐老师,教他玩架子鼓。
而空倚月这个名字,似乎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渐渐浅淡了许多。若不是在年初一当天聂灵薇随父母来付家做客,付靳庭显然都快将她遗忘了。
聂灵薇自然是不会多嘴提起空倚月,反是付靳庭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了空倚月,因为餐厅的那一幕,于他而言,有些……介怀。
聂灵薇自小在富贵家庭里长大,家教甚严,礼节到位,知书达理地令付家的长辈都很欢喜。
各位长辈自小便有意思让两家联婚,所以见聂灵薇来,便是招呼着付靳庭要多多照顾聂灵薇。
付奶奶说:“靳庭,你跟灵薇就不要在这里干坐着陪我们了,去,带灵薇去你房间坐坐。”
付靳庭知她心思,也不道破,顺水推舟地站起了身,清淡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聂灵薇知道付靳庭有轻微的洁癖,他的贴身物品都不愿意被外人碰触,付奶奶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还担心付靳庭会反感不同意,可没料到他会欣然接受,聂灵薇心里带着隐约滋生开来的喜悦,跟长辈们说了声:“付爷爷付奶奶,爸妈,伯父伯母,那我先跟靳庭上去了。”说完,得到众人的许可后便乖顺地跟在付靳庭的身后上了楼。
付靳庭在楼梯转弯之处,回首俯视着楼下大厅中央,双方的长辈都脸露欣喜之色,直称赞两人男才女貌。
付靳庭冷意横生,半路将聂灵薇丢给了在房间里的付倾睿,“让他陪你,我还有事。”
“靳庭!”聂灵薇察觉到他潜意识地排斥,便有些慌神。
付倾睿正在打游戏,见付靳庭毫不客气地打开自己的门将聂灵薇丢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瞥了一眼他,不高兴道:“我没空!”
付靳庭丝毫不将他的反抗放在眼里,“随便你处理。”说完便往自己房间走去,聂灵薇想跟上他,脚步还没迈开,付倾睿就在身后懒懒地提醒了一声:“我哥生气了,恭喜你啊!聂灵薇。”
聂灵薇不明所以,付靳庭生气了?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了?不知答案,可也不敢自讨没趣。
付靳庭这人,心思太深,她捉摸不透,所以不敢轻易动手怕适得其反,可是,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也不太乐观。
聂灵薇站在原地,默默地思索着解救方案。
☆、第23章 提前预支
直到春节过后高二下学期开学,付靳庭都没有见到空倚月。
第一个星期本不上心,但是等过完一个月,发现竟连空倚月一眼都未曾见过时,付靳庭隐约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终究也是不对劲罢了,他并没有去深寻原因。
开学的第五个星期,付倾睿终于发现了异样,他本以为空倚月又是生病请假了,等到第三个星期,他去瑜伽教室找空倚月,里面的老师说她请了一个学期的事假。
事假?这么严重的事情?
付倾睿冥想付靳庭知道此事的可能性又多大,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半个月,见付靳庭也没跟自己提起空倚月,付倾睿觉得没劲了,这两人看来真的是掰了。
某天,付倾睿问他:“空倚月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