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爆出来四皇子妃阮冉冉有身孕一事属实,听宫里面有经验的太医所说,十有*是男胎,也才二个月左右,就能看出是男女?以青璃的医术看不出来,不排除有高人存在或者用这个做噱头。
四皇子妃有身孕的消息,京都人尽皆知,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层出不穷的危险和暗害,把荷包络子里面混入麝香,用红花水浆洗衣裙,把玉簪子掏空,里面放置一些导致滑胎的药粉,相克的吃食,乱七八糟的戏码,阮冉冉已经放平了心态,就算在后花园走上一圈,也会从角落里冲出来丫鬟婆子,有意将她推到。
所以,四皇子府上每天都有人被带走,耶律楚阳考虑阮冉冉的情绪,没有在皇子府处决这些被收买的钉子,全部拉倒乡下农庄,统一勒死扔到乱坟岗子。
与四皇子耶律楚阳谨慎不同,耶律楚仁似乎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每日都在悠闲地游荡,去小倌馆找乐子从不避讳,每隔两天还要去京郊的庄上,不高兴就玩杀人,那些女子男子,对他来说就是一只蚂蚁,喜欢就留着逗弄一下,不喜欢直接踩死。
沈冰雨信中写的都是京都现在的情况,她说在京都的街上走,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每次路过官员府邸之时,都能看到马车进出,早朝停了一段日子,又没有人监国,宫门紧闭,她在和一些皇商打交道的时候,见众人唉声叹气,前段时间宫里需要的物品都已经献上,可是迟迟没收到银子,现在更是不知道找谁讨要,管理内务的官员一再推脱,说是银两数额巨大,要动用国库,必须上报皇上。
两派剑拔弩张,斗争已经呈现白热化,现在就等着弘德帝咽气,前段时间遇见了尹月曦,得知鲁南王世子耶律楚桓已经从鲁地调配了五万大军,正在赶往京都,若是三皇子耶律楚仁掌握了京都城防,两派自然要交火决一死战。
除此之外,也有好消息,萃华楼外海的船队满载而归,自家伙计平安归来,那些蜡染具有大周特色的喜服布料在外海销量不错,伙计兴奋地讲述了在外海的经历,还见到一国王子,对大周的瓷器茶叶十分感兴趣,希望多多合作,他们也希望派来船队,来大周交流。
叶洵回来之后感觉形势不太稳妥,弘德帝随时咽气,京都又是要乱套,他打算把自家人都送到汝阳去,也想提前和二姐青蔷成亲,若是去汝阳的话,自家船坞那边是个好选择,幽静偏僻,家里人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让他们在八月初一成亲。
八月初一,也就是明天,青璃掐指算了算日子,难道弘德帝八月十三都挺不过?莫非是耶律楚仁打算提前下手,弑父夺位?
沈冰雨最后说,沐阳城已经收回,现在忠武将军莫如海和淳于老将军在做战后恢复工作,下一步要帮着百姓们恢复沐阳城夕日繁华,处理战俘,一直得不到上面的指示,士兵们呼声很高,想一鼓作气,杀到南部小国去,一雪前耻。
最后这个消息,小灵早有报告过,现在大周最高将领就是护国将军,淳于谙的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皇上昏迷没办法下旨,一切都靠他决定。
沐阳经过一场浩劫之后,百姓们都成了惊弓之鸟,对大周失去了信任,他们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有人被杀戮,看着那些人的尸身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的粮食,家里的值钱之物都被南边小国士兵洗劫一空,现在虽是大周夺回了沐阳,可是那些死去的亲人,失去的钱财,受伤的心,该用什么来弥补呢?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直接受害者是百姓,换位思考,大周占领了南部小国,那里的子民也是大周的俘虏,如何对待还不是己方一句话?屠城的是士兵们,百姓未必支持他们攻占沐阳,可是谁能保证大周士兵就会仁慈地放过那些百姓们?
孰是孰非,说不清楚,青璃懒得去想,她也不是圣母,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一旦利益被侵犯的时候,才会拼尽全力努力争取,力求无愧于心。
看过来信之后,青璃顿时失去了胃口,她站起身,推开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望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小姐,刚才有官差过来,让您不必忧心,县老爷查明了真相,李麻子和李香父女上门勒索,现在吃了牢饭,而且有官差已经去李家村通报了。”
于嬷嬷摸着头上戴着的野花,喜滋滋地进门。她在莫家村过的很是滋润,开始来的时候也讨厌乡下,没有冰盆,没有院子,这些粗俗的人没规矩,不打招不递帖子就上门,用膳之后也不用茶水漱口,前段家里摆宴席,这些人敞开肚子吃,一边吃一边说笑,牙缝里还有肉丝呢!
呆了几天之后,于嬷嬷又感觉到莫家村人的淳朴,她不过的贱籍的下人,这些人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她不用低人一等,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说话也不用在脑子里不停地转个,若是说错话,对方只会憨厚地一笑,也不计较。
“恩,通报一下好,让他们也明白怎么回事。”
莫家与以往不同,日后会越走越高,而莫家村是莫家的根,自家人早晚也是要落叶归根的,千万不能让这些黑心小人惦记上,不然以后村里永无宁日,以后嫁到莫家来的媳妇子,族里也要考察一下才好。
“小姐啊,这起子黑心的,就应该游街,没见过这么坑人的,万一子山少爷妥协了,不就成了喜当爹?”
于嬷嬷绕到青璃身后,帮着她捏着肩膀,听说小姐胳膊不太舒服,她也会按摩几下。
“璃丫头啊,我是你五叔家的婶子,你还记得吧!”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小眼巴查,穿着花布衣裤,手里提着小篮子,满脸堆笑,一脸地讨好,“你小时候啊,上我们家来,婶子还给你过糖吃哩!”
“五婶子,可是有什么事?”
青璃仔细打量了一眼妇人,前几天吃酒倒是来了,但是莫家村人大多数姓莫,家里也都是七拐八拐的亲戚,这妇人平日与家里来往不多,她不太熟,至于提的小时候的事,那是多小?她反正穿越过来就没这记忆。
“这不,前阵子李麻子那件事闹得太大,李家村里的人也是被煽动的,他们都不知情。”
妇人抹了一把汗,这才继续道,“可是族长说,不让李家村的娃娃到我们莫家族学念书,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青璃一听这话就沉下脸,怎么就算是过了呢?莫家族学是自家出的银子,也是为了让族里的娃都能识字念书,将来出息几个,给自家做帮衬,官场上嘛,就是讲究同气连枝,还有比族人靠谱的吗?
本质上是为了族人才开设的学堂,也是族长好心,见不得别的村的小娃没书念,这才收人,并且减免了一半的束脩。可是,族学是莫家的,莫家就是说的算,那些小娃能来是福气,不能来就去别的学堂呗,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好意思说族里过分?
“五婶子,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璃丫头你和族长说说呗,看看能不能求个人情。”
五婶子见青璃轻蹙眉头,以为青璃也觉得族长这个事情做的过了,心里暗喜,她搓搓手,继续道,“咱村里也有李家村嫁来的媳妇子,李家村是娘家啊,咱族长一句话就给否了,俺们都没脸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就说没有点利益不会管闲事嘛,原来这个五婶娘家在李家村,难怪巴巴地找上门来求情,让青璃去找族长说是什么意思,拆族长的台?
“是啊,李家李麻子有错,可是关村里人啥事啊,这犯错还带连坐的?”
五婶子满脸地愤愤不平,“族长也没和族人商量,自己就做了决定,这难道就不过分吗,有没有把俺们放在眼里?”
于嬷嬷一听,顿时沉下脸,还没听说一族之长连点鸡毛蒜皮小事就和族人商量的,你见县官大老爷判刑之前和百姓商量了?族长就是一族的代表,这点事还不明白。
再说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吃莫家的用莫家的,连姓氏都变成了莫李氏,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这次本来就是李家村有问题,族长要震慑一下,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还找上门来了。
“李氏,赶紧回去,你早上不做饭跑回了娘家啥意思?”
门外,又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脸上已经被晒得脱皮,他见到青璃,憨厚地笑了下,“璃丫头,你别见怪,你五婶子就是胡乱说呢,我家当家做主的是我,我支持族长的决定!李家村人被煽动也是他们没脑子,活该!”
“莫老五,你咋说话呢!你说我们李家村活该,不是把我骂进去了?我为你生儿育女,大冬天的坐月子我容易吗我!一口鸡蛋都没有,现在因为我娘家侄子念书的事,我来找人说情还不行?”
李氏叉腰,死命地扯着嗓子大喊,周围邻居也出来两三个人,围在院门口劝解,不过两个人显然没和解的意思,莫老五也不甘示弱,“你说你娘家侄子没银子去学堂,但凡咱家有闲钱,你可以给娘家点,我绝对没有二话,但是不让李家村娃念书是族长的决定,你干啥来找璃丫头添乱?”
“我呸,我咋添乱了,一码是一码!李香和李麻子犯错,凭啥让小娃承担?你说的轻巧,有便宜不占,你脑子被驴踢了?去外头学堂要花双倍的银子,路途还远!”
李氏站在外面撒泼打滚,闹个不停,村里有两家也是李家村嫁过来的媳妇,赶紧声援李氏,说什么族长的做法过分云云。
青璃被这些人吵得脑仁疼,莫家村族人同姓不可以通婚,所以娶的妇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李家村因为和莫家村近,村里也有几户娶李氏女的人家,没记错的话,奶奶也是李家村的。
因为学堂一事,损害李家族人的利益,所以这些人忙不迭地站出来跳脚,之前几天没动静,一次一次跑娘家就是商议对策去了。
“小姐,您看这事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