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谙眼中含笑,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他温柔地抚摸着青璃的头发,再有几天,二人就是名副其实意义上的夫妻,他的心也能更安定。
大周方面没有表态,淳于谙把大秦皇上的求和信通过驿站送往京都,此时,也到了一年一度的大年三十。
这几天,淳于谙破天荒的没有和青璃同房,每晚都宿在书房中,青璃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细想,作为过来人的于嬷嬷难免腹诽,莫不是少将军怕圆房那天不行,所以提前几天戒色。
贴春联,挂年画,换桃符,这是大年三十里必须要做的,家里如往年一样,在院中挂上了喜气的红灯笼。往年鸡鸭鱼肉是年夜饭中必备热菜,而今年,青璃做了改变,大年三十这天,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双胞胎兄弟在年三十早上才从城北大营中归来,自动自觉地帮着劈柴,打扫院子。于嬷嬷和麦冬陪着青璃一起在灶间忙活。
鸡鸭鱼肉,今年变成了冷盘凉菜,鸡肉是熏制的鸡,鸭是酱鸭,鱼肉用酱汁而成,罐头的做法,上面撒一层香菜,还有一盘水晶肘子肉,几样凉拌的小菜,凑够数量。
鸡鸭鱼肉全部是青璃在空间里取出,用来浑水摸鱼,全程都是她自己操持,没有被人发现。火锅用北地百姓们喜欢的辣锅,照顾大家的口味,文氏现在也可以跟着吃辣。
薄薄的羊肉片,鸡肉,猪里脊,鱼丸,蟹丸,大虾,鱿鱼,腊肠,还有腌渍的笋,年糕,土豆片,红薯片,前几天族人送来的菠菜,冬瓜,木耳,白菜,粉丝等,凑够了满满一大桌子。
等到天色开始黑下来,家里人围坐在桌前,这次多了白可心和米栋,本来二人想要独自用膳,文氏热情地相邀,年夜饭讲究的是团圆,总不好让家里的客人落单。
在下人房,丫鬟婆子也开了一桌,青璃准备了几样果酒,专门给女子喝。
“你要芝麻酱还是海鲜酱?”
青璃正在给众人派发酱碗,问了半天,淳于谙也没有反应。她一脸疑惑,今儿过年,怎么还愣神呢?可能是担忧城北大军吧。
实际上,淳于谙在想昨夜的春梦,越是到这个时候,他就越忍不住,迫不及待,昨夜晚上,他的脑海里一片旖旎,自家娘子面如桃花,只穿着一件肚兜,胸脯处饱满高耸……
“好吧,你就吃芝麻酱吧。”
连续问两次,淳于谙仍旧没有回答,他的侧脸冷硬,眼眸深邃,里面暗含着隐隐的黑色光芒。青璃无奈地摇头,按照他以往的口味摆放好酱碗。
“去年过年,咱们一家就没团圆。”
淳于老将军兴致很高,提起青璃四叔莫如海,哼哼两声,“莫家那小子总是抢我的酒喝,如今我回来,他还留在沐阳!”
“爹,您还是快下筷子吧,大家都等着呢。”
淳于恭吐吐舌头,瞅着自己眼前的一盘羊肉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家之主不下筷子,众人大眼瞪小眼,只能干看着。
“好几个混小子,你是嫌弃你爹啰嗦?”
淳于老将军抬起筷子,站起身来,俯身过来敲淳于恭的头,可能是想到过年这样不吉利,他尴尬地咳嗽两声,中途筷子转移了方向,夹着一片羊肉放入滚烫冒泡的锅内,涮了几下,沾芝麻酱后放到嘴里,赞叹,“这味道太好了!”
家主下了筷子,淳于恭再也不等,抄起筷子对准盘子里的羊肉,很快也跟着附和,“大嫂,这羊肉好吃,可是一盘不够啊!”
每人身边摆放一盘,下到火锅里熟了之后卷曲着,一会儿就见了底。旁边的几样鸡肉,猪里脊下的比较慢。
“别急,还有呢。”
青璃端过来一个大盆,从里面用夹子给众人的盘子里添肉,大秦的羊肉味道美,都是羊在山坡上,细腻且没有膻味。
米栋很会调节气氛,随口说了几个笑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频频举杯,在场只有三个人没有笑,白可心,青璃和淳于谙。
白可心是清冷习惯了,对于一般的笑话不上心,正在跟着众人一起涮肉,淳于谙则是夹着羊肉,手悬空,肉片上正滴着芝麻酱,而他本人在溜号,青璃纯粹是观察自家夫君,所以忽略了笑话。
文氏是个明眼人,心中发笑,从小爱哭的小娃长成如今的魁梧男子,时光一晃就过去了,谙儿已经娶妻,今夜圆房,必定在未来有好消息,她特地问了于嬷嬷青璃的小日子,发现今夜是个好时机,或许明天,孙儿就能出生了。
许是心中有事,淳于谙根本听不到众人说什么,一天也不在状态上。到了夜里守岁吃饺子,他还是没能在这个状态走出来,而青璃后知后觉,面对众人的暧昧眼神,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守岁的时候低着头,脸颊火热滚烫。
鞭炮声声除旧岁,新一年的钟声敲响,文氏早早把夫妻二人赶回房。青璃进门之后,发现房内早就准备了热水,从偏厅到内室璃燃着大红色的龙凤喜烛。
淳于谙进门之后,关好房门,拉上窗纱,一气呵成,转过身,一把横抱着青璃,大步走进内室,扔到了床上。
烛火的映照下,青璃的脸庞羞涩地通红,她用被子蒙住头,心里有稍微的紧张,都说女子第一次很痛很痛,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她好奇,紧张而又有些期待,很纠结。
淳于谙脸庞轮廓很深,就像刀斧开凿一般,鼻子高挺,浓眉,眼神深邃,很有男子的味道。他一手把青璃固定在怀中,大手灵巧地解开青璃夹袄的盘扣,拉着她的裙摆,只是片刻之后,青璃浑身*,她的皮肤非常白皙光洁,泛着珠光。
感觉到淳于谙正在四处点火,青璃难耐地翻了身体,她身体火热,难耐地嘤咛一声,不停地摆着头,试图阻止淳于谙的亲吻。 红烛摇曳着,空气中有淡淡地暧昧气息,青璃大脑当机,只得一遍又一遍说着大煞风景的话,“夫君,听说第一次有些疼,你要轻些。”
双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青璃感受到淳于谙的温柔,一颗心彻底融化。她抬起手臂,如八爪鱼一般环绕在淳于谙的后背,用手轻轻地抚摸上面细密的伤痕。
以前白若尘曾经开过玩笑,淳于谙的身上疤痕太多,就算用白家祖传的祛疤膏也要几十瓶,有些深可见骨的刀伤,根本就无法复原。
窗外,一片寂静。天幕如黑丝绒一样,天空中满是眨着眼的星星,家家户户挂着明亮的灯火,都在为二人的结合做见证。慢慢地,青璃失去了理智,身子软软地依附在淳于谙身上,压根忘记有第一次疼痛这回事。她的眼神迷离,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房内,一片旖旎的春光,缠绵不休,夜还很漫长……
院子里,白可心披着一层雪白的狐狸皮披风站在灯笼之下,双眸眺望着远方,那里是京都的方向,此刻她思绪纷乱,到底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他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心?
回眸,屋内红烛摇曳,满是红晕的光亮,夫妻二人应该在行那风花雪月之事吧?女子第一次会有切肤之痛,这是教导嬷嬷说的,所以白可心好心地下了一些类似麻醉的药粉,当然,还有春药,但愿淳于谙和青璃能享受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夜里突然下起雪来,等到大年初一早晨,院子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青璃嘤咛一声醒来,眼里带着迷茫之色,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两个人的洞房花烛,淳于谙不停地索取,而她也在努力的配合,这是一个女子正式成为女人的蜕变过程,好比化茧成蝶,让人痛并快乐着。
忙碌一夜,淳于谙仍旧神清气爽,他打来温热的水,关切道,“娘子,还好吗?”
“你说呢?”
青璃想起身,今儿是大年初一,千万马虎不得,一会儿将领们会来小院拜年,她这个少将军夫人赖床不起的话,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该死的淳于魔头,昨夜不如想象的那么疼,所以她就没有多加注意,原来圆房还有后遗症,她记得失去理智之前,好像闻到一种春药的味道……
揉揉头发,青璃感觉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她随手一抓,仔细一看,顿时红了脸颊。一块白色的手帕,上面染成了罂粟花,这是女子贞洁的象征。
“你出去,去前院,让于嬷嬷来服侍。”
青璃脸色涨红,语无伦次。见自家娘子害羞,淳于谙眸中含笑,脸庞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一些,他点点头,退出门,在院中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