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喝酒,黄家的丫头送上了醒酒茶,苏娇和齐萱瑜一人一盏,慢悠悠地喝着。
齐萱瑜将茶盏放下,“苏姑娘,你的医术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齐姐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自然是真话。”
苏娇轻咳了两声,“不是我自夸,我的医术跟妙仁堂比起来,还是要略胜那么一些些的。”
苏娇已经很低调了,谦虚是美德。
齐萱瑜眼睛忽而亮起来,“那方才所说,我若是想请你诊治你可愿意?”
“为何不愿意?”
苏娇圆圆的杏眼微微弯着,“不过我瞧齐姐姐身子康健,并没有哪里需要诊治才对。”
“不是我。”
齐萱瑜压低了声音,附在苏娇的耳边轻声,“是我娘,她最近很是不对劲,常说头颈疼,晚上睡不着,性子也变得焦躁易怒,时而疑神疑鬼,我劝过她找了大夫上门,开了药吃了却收效不大。”
齐萱瑜叹了口气,“我娘要强了一辈子,如今死撑着,还要压制家里的妾室,我真怕她撑不了多久……”
光听齐萱瑜说,苏娇也无法确定她娘到底如何,“这样吧,改日方便的时候,我去你家一趟,你看呢?”
“那太好了,要不就明日吧?明日可好?”
“我是没有问题的。”
此事就这么定下,苏娇和齐萱瑜离开黄家的时候,黄诗龄和另外几个姑娘都没能缓过来。
黄大人得知黄诗龄醉酒连苏娇离开都没有相送,气得等她清醒之后又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黄诗龄在黄志宏面前不敢辩驳,回头气得就将那些精美的酒盏都给砸了。
“姑娘,那剩下的半坛子酒怎么办呢?”
“扔了!都给我扔了!”
黄诗龄愤怒地吼完,又叫住了小丫头,“不,不扔,都给齐萱瑜送过去,她不是馋酒吗?”
此次若不是还有个齐萱瑜撑到最后,那人可就丢大了。
黄诗龄百思不得其解,苏娇的酒量居然也那么好?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
苏娇赴了一次品酒宴,觉得还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无聊。
朱大夫人笑道,“那是因为你遇着了聊得来的人,齐家那个小姑娘我之前见过,性子很是直爽开朗,有什么便说什么,是个值得结交的。”
“嗯,我觉得与她挺说得上话,酒量也好。”
朱大夫人觉得苏娇能多结交些人也好。
“对了,今日妙仁堂来了人,是耿大夫,不过你不在,他也没说找你什么事儿,就又回去了。”
耿大夫苏娇是有印象的,刚来清河镇那会儿,苏娇见到的人便是耿大夫。
“从前家里有人生了病,都会去妙仁堂里请耿大夫,他为人很是忠厚老实,轻易不会主动上门,也不知道这次来找你所为何事。”
苏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妨事,耿大夫若有什么要紧的事还会来的。”
她并不在意,去了奎忠屋子里给他诊察。
奎忠自从横扫了无赖们之后,越发怂得如同一只鹌鹑,心里可惶恐了。
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吓到苏姑娘?那可是救了萧帅的苏姑娘,他要是将人给吓坏了可怎么得了?
于是奎忠想要力挽狂澜,竭力让自己表现得没那么可怕。
“苏姑娘,你来了呀。”
苏娇一进屋,让奎忠的表情吓得一激灵,然后才发现他其实是在笑。
苏娇:“……”
沉默地坐下,苏娇斟酌了一下语气,“奎大哥其实并不用强迫自己做出不符合你气质的表情,太破坏形象。”
“苏姑娘的意思是……”
“奎大哥英雄气概,便是冷着一张脸都能让人敬畏,无意义的笑反而削弱了你的气势,那多可惜是不是?”
“可……可宁副帅说,我这样,会吓到姑娘家。”
“那是她们胆子太小的缘故,奎大哥又有何错?”
奎忠居然觉得苏娇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反正他也没想着讨媳妇,又做什么非要露出笑容呢?
“不过,苏姑娘你不怕我吗?”
苏娇挑眉看了他一眼,“呵呵。”
奎忠立马闭嘴,他明白了。
诊察了一番,苏娇很是满意进度,“恢复得不错,药灸果然更有效果,如此一来,约莫再一个月不用,你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之后还是要坚持自行敷药。”
“真的吗?多谢姑娘,也觉得我自己好了很多。”
奎忠就不是个过逍遥日子的人,这些天轻松了一阵,骨头不可避免地又痒了起来,太久没有人练手,他都担心生疏了。
那日几个无赖根本就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