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人这么想就对了,玄水,往后也不必让俞大人去校场上操练,俞大人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首先要保持心情愉快,若是……也可让俞大人不留遗憾。”
苏娇通情达理的样子,落在俞风庆的眼睛里只觉得无比惊悚。
她这是什么意思?就好像对待一个将死之人,格外通融一样。
“苏姑娘,请你说明白一点,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好的,你看,我就是好好的。”
苏娇也不与他辩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俞大人就好好休养,以后……我再来看你。”
俞风庆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娇起身离开,苏娇今日对他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把他都给弄糊涂了。
“难不成,我真的得了什么病症?怎么可能呢!”
俞风庆不相信,“我好着呢,一定是吓唬我而已。”
他不当一回事地吐槽了半晌,慢慢地停住了话。
苏娇,是个大夫,还是从先皇开始就一直在宫里治病的大夫,自己在京城没少听说她的传闻,都说她医术精湛,比宫里的那些御医都要厉害,皇上都一度想要将她留在宫中,是她自己不愿意。
之前听说她还医治好了千叶城的少主,因此千叶城与石虎城才会化干戈为玉帛,这也是事实。
俞风庆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该不会……他真的有什么病症吧?
……
苏娇离开之后,吩咐了玄水几句,玄水笑着应下,“姑娘放心吧,我一定做得妥妥当当。”
“他给玄山下毒的事儿我还记着呢,等朝廷来人,他怕是就得回去京城,那笔账难道就算了?他不求上进不肯操练,总得在其他方面让他受到教训。”
苏娇一如既往地小心眼,她还护短,她还一肚子坏主意!
俞风庆心里因为苏娇的举动生出了疑虑来。
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可对方是苏娇,他纠结犹豫了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得求证一番,到底命是自己的,马虎不得。
“你,去给我请个大夫来。”
“俞大人,你不是不愿意看大夫的吗?若是看了大夫,那你装病的事儿不就被拆穿了?”
“别废话,让你去就去,拆穿就拆穿,我怕什么?”
一直对他鞍前马后的贾轩只好照做,留下俞风庆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他虽然成功地跟庆公公通风报信,庆公公也应该是相信了,可俞风庆心里总是不踏实。
他打听到苏娇确实没有刻意对民众隐瞒矿脉的事情,反而从镇上募集了不少人手去帮忙开采矿脉,如今整个石虎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就算俞风庆没有去找庆公公,朝廷随便派谁来打听一下,都能得知这个消息,更有甚者,如果庆公公当时没有离开的那么快,也许他也能自然而然地知道。
俞风庆想不明白苏娇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经常与自己的心腹共同畅想往后可能会出现的美事麻痹一下自己。
这种关头自己的身子怎么能出事?
“一定是她在吓我,一定是,这个女人实在让人看不透,别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上了你的当!”
俞风庆咬牙切齿,等着大夫前来。
他特意嘱咐了不要通过玄山玄水,悄悄地去请大夫,可贾轩也很为难啊,俞风庆哪里有闲钱私自请大夫?若有银子,他还能沦落到整日白水馒头度日?
但他也不想自己贴补,于是干脆瞒着俞风庆去找了玄水,玄水一口应下,让人拿了银子去请大夫来。
“多谢玄水大人。”
“无妨,你们都是从京城里来的,对俞大人多有照顾也是应该,况且……哎,反正你日后,就好好陪陪俞大人吧。”
贾轩听得云里雾里,玄水几时对他们这么和颜悦色过?
大夫请来,贾轩绝口不提让玄水帮忙的事,只说是自己悄悄请来的,让俞风庆放心。
俞风庆神色微微焦急,“大夫,你帮我看看,我好像也没什么事儿,就偶尔……咳嗽,对,咳嗽,但只有一两声,不严重。”
请来的这位大夫,面容瞧着十分严肃稳重,下巴底下一把雪白的胡须,看着就德高望重。
“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得老夫诊治过才行。”
“是是是,那劳烦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