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波和管凌天到了一家叫“好运来”的餐馆点了几个菜,一会儿,卫萌萌带着两个同事来了,大家边吃边聊,管凌天首先说:“没想到卫老师这么漂亮,谈吐不凡,要是李波波娶到你,那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可惜,没有人跟我介绍你这样的美女认识啊,来,我先敬你一杯。”
卫萌萌接过话说:“我跟李波波还认识不久,对他不太了解,我们再接触一下看以后的缘分吧。”两人一饮而尽。
李波波也说:“认识卫老师真实三生有幸啊,我在乡政府工作,跟老百姓打交道多,所以言语难免不受影响,以前如有言行不当之处请你多谅解。”
卫萌萌说:“没什么啦,我也是半个乡下人,跟学生家长交流,只要不骂人不说粗话,我就能接受,再说,你是乡政府干部,素质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的,这点我相信。”
吃完饭,管凌天借故先离开,卫萌萌的两个同事随后也走了,李波波对卫萌萌说:“我们先到公园散一下步,聊聊天,我再送你回去吧。”
很显然,李波波想借此机会和卫萌萌多聊一下,增进彼此感情。哪知,半个小时后,李波波回到管凌天宿舍,生气地说:“这个卫萌萌,根本不给我机会,走了一段路,她就说很累,想回家早点休息。然后就一个人走回去,不要我送。”
又过了两个礼拜,李波波又来找管凌天倾诉,管凌天问他与卫老师进展到什么程度。
他唉声叹气,说:“人家现在不理我了,昨晚去她宿舍,她跟我说,她不想一辈子呆在乡下,正在找关系调动,你虽然在乡政府工作,工资经常没有保障,又没有买房,跟着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再说,我听我的同事说,你喜欢喝酒、赌博,我的性格文雅、爱静,这样的话,我们性格不合,今后就不要来打搅我了,真心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女朋友。”
管凌天觉得老同学真不容易,在基层很辛苦,工作累,压力大,连老婆都难娶上,而自己,相对来说,在县城工作,还是比较舒服。
如今,失恋的李波波驻村经常去酒喝,一喝就醉,他想麻醉自己,让自己什么也别想,睡一觉,什么都忘了。李波波想通过博赌去赢钱,最好赢个十万百万的,到时在县城买一套商品房或单家独院,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他是这么想的。
管凌天希望他别老想着靠赌博发财,因此,周末经常邀请他到县城玩,吃饭聊天,公园散步,分散他的精力,有时两人也会一起到县委办汤钧昌那里去玩,晚上通宵上网,玩玩游戏,看看电影,累了就趴在办公桌上睡一觉。李波波的未来在哪里?管凌天不知道,李波波自己也不清楚,但日子还得过下去。
管凌天的初中同学邓小用目前在右坊中学教书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什么?他跟管凌天诉苦说:“作为一名农村中学老师,现在我感觉自己真快成了‘臭老九’,在乡下中学环境差,既没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偶尔还受委屈,工资不高,七扣八扣的,还不能月月到位,你说基本基本温饱都解决不了,教书的积极性也受到严重的挫伤。”
想当年,邓小用和管凌天初中同窗三年,中考时,两人都报了小中专,那时,邓小用想考师范生,只可惜差十几分,高考第一年他落榜了,复读一年,终于考上了富州师专数学系,圆了他的老师梦。为何当初邓小用那么希望当老师呢?主要是受了他爸爸邓教生的影响。
原来,邓小用爸爸邓教生是上世纪70年代的师范生,毕业后分在了右坊乡中心小学教书,到了80年代初,当时供销社单位非常跑火,因为在计划经济年代,什么都得凭票供应,供销社掌管着最紧缺的日常用品,收入和待遇也比其他单位要高。
邓教生一个姐夫恰好在县政府当副县长,分管供销社,邓教生嫌自己工资很低,老婆又没有工作,生活过得挺艰难,因此,他找到姐夫要求调到右坊乡供销社上班。
两个月后,邓教生成了右坊乡供销社的一名职工,两年后,他当上了供销社主任,老婆也进入隔壁乡的供销社工作,此时的邓教生,真是右坊乡红极一时的人物,找他要猪肉、布、建材等紧俏商品的人一拨有一拨,乡里的领导有时都要去求他开后门,邓教生庆幸自己及时从教育队伍中跳出来,迎来了人生的辉煌。
乡亲们见到邓教生就说:“还是教生你明智,从糠箩跳到米箩(指好运),真羡慕你过这样的好日子,收入高,地位高,都是人家排队求你,你要是老师,谁还会求你啊。”
邓教生微微一笑,很是得意,朝乡亲们递烟,说:“哪里的话,是我们赶上了这个好时代,我只是比较幸运罢了,我想,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的日子也会一天天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