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柔越内疚,心里对于赵云天则越发的为之不爽,要不是这个家伙的不靠谱,怎么会使情况,变得如此糟糕?即使要负责任,他也要负主要责任!
费刚也很不痛快,忍不住反思,自己这么一味的信任赵云天,到底是对是错。倒不是觉得对方不值得信任,而是不能如此盲目的去相信对方。
那一盒子臭水只是个智力正常的人,基本上便会觉得,喝不得。
当然,主要也是赵云天之前创造了太多令人始料不及的奇迹,心里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可能是尼玛鸡儿膏的翻版,没承想,与自己的意料完全不一致。
不但没有发生任何奇迹,反是差点儿闹出了人命。
“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今天开始,你密切注意你的同学,直到她康复出院。”费刚正儿八经的说道。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费柔微微点头,果真,从第二天开始,便跑到医院去看望,过去的路上,专门吩咐了好上等的酒店煲好鸡汤,还带了一些增加营养的补品。
颜丹的老公刘基,虽然说仍然没有给费柔多少好脸色,但是,没有昨天时的戾气了。
颜丹今天的状态好了很多,脸上恢复了圆润的血气,精神气也比昨天从抢救室推出来时强上了不少。
费柔提着一些东西进去看望时,她正在吃东西,因为昨天才刚进行手术,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床上放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则放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面包,牛奶,面条,八宝粥……罗罗总总有七八道食品。
颜丹胃里很好,一边吃一边与费柔在打着招呼。费柔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一顿早餐,居然能吃这么多东西?
“丹丹,你胃口也太好了吧?”费柔难掩心里的震惊,开口问道。
颜丹尴尬的笑了笑,嘴里嚼个不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肚子好饿,就想吃东西。”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吗?”闻言,费柔心头一动,好奇的问道。
颜丹摇了摇头,回答道:“以前,我只要吃个馒头就饱了,现在,我感觉我一口气能吃五六个蒸笼。”
费柔暗自咂舌,见对方这架势,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对方是在吹牛。
我勒个去,这也太厉害了吧?
刘基见到妻子胃口大好,心里高兴同时,也有一点担心,生怕是害了什么病?今早医生过来查房时,还专门问了一遍,对此,医生也是一脸蒙逼,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按理来说,刚经过手术抢救的病人,身体极其虚弱,没有多少进食的能力,一般只能靠输液维持身体机能,更何况昨天的手术,还是洗胃,别谈有啥胃口了,恐怕吃东西也吃不下。
但是现状呢,却与该有的临床反应,截然相反!
病人能吃饭,说明精神状态好,即使说明不了原因,终归也不是一件坏事。医生让刘基不必操心。
费柔以为颜丹吃了这么多东西,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说很饿很饿,丝毫不客气,将对方送来的东西,当面撕开了吃。
“丹丹,这苹果还没洗的呢。”刘基赶紧喊道。然而,颜丹吧唧吧唧的已经吃了一大半了,不只是胃口大了好几倍,就连进食速度也是翻了又翻。
费柔在一边望着,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对方就这么吃,从早上吃到中午。刘基又忍不住担心了,还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不然,怎么会这么能吃,于是又火急火燎的将医生喊了过来。
这下,医生变得不淡定了,从业生涯中,还从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案例。
能吃也就罢了。
眼前这场面,岂止是能吃。
简直是巨能吃!!!
感觉有多少东西,病人便能吃多少。
太吓人,医生也不敢担保病人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强行禁止对方再继续吃下去。
颜丹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拍了拍鼓得像个小包似的肚子。
一下收拾了这么多东西,这消化系统昨天刚经过磨难,怎么折腾得了呀?
别人还在一边担心着呢,谁知,颜丹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到了中午时,肚子逐渐瘪了下去,而她整个人精神气又更足了一点,越看越水润。
其实,当年泼了硫酸,被治好之后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比如面部肌肉动弹不了,某些关节僵化。但是现在,这些症状,好像正在逐步减轻。
费柔一直都没有离开,守在医院。这一连串诡异的事件,发生在颜丹身上,让她哪里还敢走人?
前一刻的震惊,还没消化完呢,接着,颜丹可以下床行走了,活蹦乱跳,一点儿也不像个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病人。
做为老公,刘基是又惊又喜又怕,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守在抢救室门外时,他怕到了极点,唯恐这一进去,便是天人两隔。即使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心也是在半吊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如今,见到妻子安然无恙,然而,恢复速度猛得让人震撼。
颜丹道:“老公,我感觉我没事,咱们还是回家吧!把孩子交给我爸妈,心里有点不太放心。”
刘基不敢做这个决定,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让他反应不及的事,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了了。
别说是他承受不了,医生也是瞠目结舌,吓得够呛,完全找不到病人变化的起因,于是做了一番全身检查,也没有找到端倪。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病人是真的好了。
医生眉头一跳,咳嗽了两声,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刘基道:“我个人建议,还是先留院观察几天,毕竟,像你妻子这样的状况,我也是头一次碰见,不敢保证绝对安全。”
中午时分,费柔做东,带着颜丹两夫妻出去吃饭去了,当做是对两人的补偿之一。
颜丹怀里抱着菜单,不好意思的望了费柔一眼,低声道:“小柔,真的随便我点吗?”
“当然,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只是一顿饭而已,无需拘束。”费柔道。之所以带两人出来吃饭,就是想到了颜丹骤增的食量,恐怕的医院的餐饮车,还伺候不了她一个人的份量。
服务员在一边看着,等着颜丹点菜,听到了三人之间的对话,心里笑了笑,也就三个人而已,能吃多少东西?
“服务员。”颜丹喊了一声,然后,指着菜单道:“这几个菜不要,其他的,每一个都上两份。”
闻言,那服务员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呢,随后问道:“小姐,你确认每一道菜来两份吗?”
“对。”
“是这一页,还是整本菜单?”
“一页才三道菜,怎么够吃呢?当然是整本菜单!”颜丹回答道。
对方为之动容,道:“整本菜单,一共有67道菜。”
费柔道:“服务员,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只管上菜就行了。”
服务员表情变幻了起来,深深的望了这三人一眼,心想,几个穿着得体,而那个漂亮的妹子一身的名牌,气质极佳,也不像是来找场子的人。
不过,一口气点六十七道菜,而且还是每道来两份,就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别说是三个人吃不完了,即使是三十个人,也不一定吃得下!
费柔看出了对方的疑虑,想想也对,估计酒店开张了这么久,应该也是从没有碰上像三人这样的客人,被吓到,在情理当中。
“我先付钱,你们再上菜。”费柔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服务员。
见状,服务员才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也是头一次碰到,客人点完菜,竟然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费刚一直在家等消息,见自己妹妹半天没有回来,随之有点耐心了,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柔,你那个同学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恶化了。”
费柔顿了顿声,眸子轻轻一眨道:“哥,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接下来要说的,虽然很夸张,但是却是事实。”
一听对方语气如此沉重,费刚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生起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
费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将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一点点的描述了起来。费刚听完之后表情,当即变得极为夸张,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事?”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费柔心头震颤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费刚轻呃了一声,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低落的心再次变得活络,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朋友除了能吃之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变化?”
“除了能吃之外,精神变好了很多,比以前更有活力了。”费柔回答道。
“就只有这些吗?”费刚讶异的问道。得到这样的回答,似乎与自己的意料,多少有些出入。
费柔道:“目前只发现这些。”
——
另一方面。
云紫兰一觉睡下去之后,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没有起来。
早上时,云母以为是自己女儿太累了,才多休息了一会儿,便没有去打扰。虽然她的作息很规律,但是一个月。偶尔也有几天会赖床不起。
然而,过了十二点还没起来,那就有点儿反常了。
中饭做好了,喊了好几声,房间里也不见有人答应。云母对茵茵吩咐道:“去看看你兰姨在干嘛?怎么现在还没有起来。”
茵茵也觉得不太对劲,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敲门了,敲了几声,屋里没动静。想要将门打开,却发现房门反锁了。
呃……这是什么气味,好臭。
凑到门口时,茵茵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气味难以形容,像肉类是烧焦了。
茵茵脸上一变,为之担心,当即喊道:“灰太狼,过来把门给撞开!”
闻声,灰太狼当即如闪电般的蹿了过去,一脑袋撞在了门板上,实木的门,当场像豆腐渣似的破碎开来。
茵茵赶紧跑过去一看,顿时,被房间里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满屋子黑色的泥浆,床上地上都是,而那烧焦的气味。也正是从这泥浆当中,散发出来。
啊——
茵茵吓得直接尖叫了起来,声音之大,立马把云父云母吸引了过来,当他们俩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也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原本干净的床单以及被褥,在这些泥浆污染下,变得乌漆麻黑,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而她正是泥浆的源头,整个人随着有力的呼吸在蠕动,像只大肥虫子。
茵茵看清了床上的人是谁,正是自己的兰姨,当即也顾不上刺鼻的气味,径直跑到了窗前,歇斯底里的喊道:“兰姨,你快醒醒啊,快醒醒!”
年龄小,声音却不是盖的。云紫兰终于被吵到了,悠悠醒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望着床边的丫头,颇为生气的道:“茵茵,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呢?”
“没死,吓我一跳……”茵茵拍了拍起伏不定的小胸脯,心有余悸的道。
云父云母当即赶紧凑了过来,见到女儿平安无事,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哆嗦:“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云紫兰刚醒来,脑子还很迷糊,没听懂自己父母在说什么东西,当她缓缓从床上爬起来时,目光无意的瞥了一下柜子上的镜子,整个人当场呆住了。
愣了片刻之后,望着镜子那个乌漆抹黑,看不清模样的人,当即大叫了起来。
茵茵眉头一挑,捂住了鼻子:“兰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跑到小区的池子里,抓泥鳅去了,弄得这么脏?”
云紫兰过一阵子,才平静的下来,闻着身上让人无法忍受的气味,眉头紧紧皱起。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兰姨,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云紫兰赶紧从床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浴室,打开莲蓬头,冲洗了起来。也不知道洗了多久,才将身上那一层黑色的泥浆擦去,那玩意黏糊糊的,手感很腻,像是抓捏着一团肥肉。
云紫兰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脏兮兮的东西,难道真如茵茵所说,晚上梦游了,跑到池子里抓泥鳅去了?
洗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浴室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才擦干身体出来了。
茵茵在房间与客厅之间的门口,正徘徊个不停,目光不断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