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四兄弟当中,哪两个感情最好,那绝对是刘辰锋和刘辰煌两人。
刘母虽说四个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但其实刘辰锋两兄弟小时候更多是跟着他们的爷爷奶奶,所以他们的性格更多受到的事刘爷爷刘奶奶的影响,跟刘母不在一个频道。
刘辰锋这样想,刘辰煌同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对刘辰锋的话没意见,“我同意大哥说的。”
刘母没想到刘辰锋两兄弟竟然拆她的台,“你们倒是兄恭弟友,可你们拿得出钱吗?别回头拿不出钱,耽搁你爸的病情,万一他现在就残了,你们可得要提前给他养老,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嘴快的吴氏,听到刘母说出这样的话,当即不客气顶撞道,“这钱要说拿给您看病还真没有,给咱爸看病,就算借我都给借回来,妈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家里的确拿不出三百块钱,但吴氏觉得这样安排才合理,也该是他们为人子女做的。所以,在刘辰锋说出这话的时,她都已经在脑海里盘算,该找谁先借了这个钱。
谁知道会听刘母这不入耳的话。
“吴氏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我还怕你不成。”
关于今天的事,吴氏一肚子的火,刘母还非这样闹,她才不管这人是婆婆,还是谁呢,“您老不满意您的宝贝儿子,给您找的儿媳妇,您找您那个宝贝儿子去就好,为什么要祸害咱爸?”
“什么叫我祸害你爸?”
“要不是你一大早闹离婚,害爸心情恍惚,他会受伤?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会需要花这么多钱来治疗这个伤?”
“不用,统统不用。”
“可就由于您的胡闹,现在我们不仅要花钱,还要请假去照顾爸,最关键还是爸这么个年纪,还要遭这么的罪。”
“我就想不明白您老了,你要有那么多闲时间,你就帮我跟嫂子照顾照顾孩子,分担一下我们肩上的负担不是很好,为什么非要拿这些闲暇时间再这里闹呢?”
吴氏这人又能说又憋不住气,以往对刘母的不满,有原主从中调节,被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从来不见她发过飙。
眼下谷一一不做这个调节了,吴氏便把以往所有憋着的气,一股脑儿全部给吐了出来。
谷一一一个被过继出去的儿子的媳妇,敢这样跟她叫板也就算了,吴氏竟然也敢这样对待她这个婆婆,刘母哪里能依,“你个作死的蹄子,竟敢这样跟我叫板,小心我让老二跟你离婚。”
“那您老怕是要失望了,您的二儿子在这方面像咱爸。咱爸顾及你给他生了四个儿子,又照顾四个儿子长大,觉得您辛苦,平日里讲话都舍不得对您大声一句,怕的就是委屈你。而您的二儿子,我的丈夫在这方面,也是体贴我的,所以你问问看,他会不会跟我离婚?”
对自家媳妇这张机枪一样的嘴巴,刘辰煌也是无奈,但媳妇说的话字字句句在理,他是赞同的,“妈,我们是您儿子没错,但这不代表您就可以随意干涉我们的生活,甚至把控我们的婚姻。”
“宝珠她很好,我不会跟她离婚。”宝珠是吴氏的名字。
“而且她的话有道理,您如果不是那么忙,就帮我们和大哥带带颢羽和颢斌,让我跟大哥都轻松点,您老也有打发时间的途径,不至于想跟咱爸闹。”
刘颢羽、刘颢斌分别是刘辰锋和刘辰煌三岁大的儿子。
他跟刘辰锋都是双职工家庭,白日里忙完事情已经很累,回家还要做家务照顾孩子,天天忙得不够时间睡觉。
刘母几乎可以说是这农场上,最轻松的奶奶。
就这事不仅媳妇有意见,刘辰锋两兄弟都有意见,可刘母不愿意帮忙,他们又不能强迫她。
“我年轻时拉扯大你们四兄弟,现在你们要我带孙子,将来孙子生了曾孙,是不是还要我帮着带?”带孙子的事,刘母一点都不想,“孩子谁有本事生,谁就得有本事养,把养孩子的责任推到父母身上,算什么回事?”
刘母的话当真令人发指,刘辰煌哪怕性子再好,也忍不住顶撞她,“那我跟大哥还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呢!!”
*
刘母头脑里自以为是的观念,根深蒂固,旁人说再多,都改变不了她分豪。
刘母的话,她现在是能当耳旁风的,都把它当耳旁风,风吹过就忘了,懒得多费那个唇舌去搭理。
就她要刘辰烨做的这些事,有刘辰锋这个当大哥主持公道,她便直接忽略刘母的那些话。
刘父出事,刘辰烨又是帮着送医院,又是帮着办理住院手续,钱也没少出,照顾的事情若还要他出面,那就说不过去。
所以在刘辰锋两兄弟拍板说了那些话后,两人留下两百块钱,就离开了医院。
本来他们明天要办酒席,宴请一些亲近的人,庆祝他们结婚的同时,也给新房暖居。
可眼下这种情况,明天的酒席办了也没气氛,两人只能商量着再另找时间办席。
既然酒席另改时间,刘辰烨就得去告诉友邻乡驻地的同学这事儿,免得明天人家白跑一趟,顺道也把车还给人家。
车还了两人还得回农场,班车两人都极不愿意坐,还完车两人干脆去百货大楼问结婚三大件到了没。
两人到百货大楼的时候,正碰上那李经理在收货,见到两人立马告知他们,“三大件已经到了,明天会给送到农场。”
“我们这会儿正愁没办法回去,自行车我们就先骑回去,收音机没多少重量,我们自己拿回去就行,缝纫机就拜托你们明天给送到家。”
虽还没下雪,但气温已经低至5°以下,大冬天的,太阳又下山了,载人的那个因为再运动还行,被带的人可就得瑟瑟发抖了。
比起被冻得浑身打颤,谷一一更宁愿自己是出力的人。
可惜她忘了这具身体昨儿晚上,才被破瓜,白天忙得连下面的不舒服都给忘了,这会儿回过神,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刘辰烨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当即有些懊恼,“刚才不该把车还回去的。”
还都还回去了,再懊恼也没用,谷一一提议道,“要不我们把自行车放回百货大楼,搭班车回去?”
虽然班车又破味道又大,总比坐自己车上又颠簸又吹冷风来得强。
新婚第二天本来他是打算准备好明天宴席用的东西,就带着小丫头过二人世界的,结果闹腾到现在才有两人独处的时间,刘辰烨不愿意再去跟人挤班车。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反正咱们也不着急到家,干脆我背着你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