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就是一个糊涂账,就算是今天梓锦不闹腾,海氏也是一定要闹腾的。只不过海氏一闹腾就显得容不下人,善妒,一顶顶的大帽子就扣头上了。
意梓时善。此时见到梓锦这样行事,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满意姚老爹的偏心,但是想着这件事情总归是自己占了便宜,脑子也就清醒了些。看着姚谦便说道:“本来这话我不当说,省得老爷你信我善妒不容人,可是锦丫头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的确是要思量思量,这京里头这么多人瞧着呢,可别真的被人看了笑话去,回头连带着整个姚家也没脸。”
梓锦心里暗暗点头,贺妈妈真是辛苦了,这么多年海氏总算是长点心了。
可是念及儿女,莫姨娘又狠了狠心。姚长杰年纪虽小,可是极有主意,就是姚谦有的时候也会这个嫡长子多几分看重,更何况姚长杰又不是姚谦,他的心里门清呢。姚长杰虽然年纪小,可是莫姨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这个时候转过身朝着海氏哽咽道:“都是婢妾一时心慌,失了礼数,还请太太责罚,只是四姑娘是受我连累,还请太太高抬贵手。”
“原来莫夫人以为这是威胁。”姚长杰淡淡的说道,抬眼看着莫夫人神色不定的脸,然后说道:“莫夫人只管回去等着看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做妾的本份,什么是庶子庶女的本份。无规矩不成方圆,看来人是不能太心善,不然别人总以为我家是好欺负的,拿着我母亲的良善当做无知了。”
这年头哪有为了妾休了妻的,莫姨娘心思本就灵巧,想到这里这个时候当着姚长杰的面,自然是要做个样子出来的,听了海氏的话,恭恭敬敬的应了,这才含泪走了,始终还是舍不得家人,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年没见。
姚谦的老脸就有些挂不住,这件事情是他有些糊涂了,当着儿女的面又拉不下脸来。莫家人又在这里盯着,莫姨娘含泪欲泣的瞧着姚谦,妩媚流转的双眸红红的微肿,总是我见犹怜,让姚老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时间倒是下不了决定了。
梓锦就叹息一声,上辈子姚老爹在女色的上头就没少吃了亏,闹得家宅不宁,这辈子又是这样,怎么一遇上莫姨娘这个姚老爹就抛弃了原则,真真是色令智昏的典型了。
莫姨娘的脸色就变了变,要真是被发去了看守家庙,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完了,知道海氏真是动了怒,莫姨娘也不是不怕的,宠妾遇上正妻,还是一个聪明的妾遇上愚笨的妻,莫姨娘的胜算都是比较大的。但是正妻手里却又打罚处置妾室的权利,若真是被抓住了把柄,就是姚谦只怕也无可奈何地。
这就是莫家让步了,方才当着海氏跟梓锦的面,莫家强硬的不得了。但是姚家大哥一出面,这厉害一说,果然是不同寻常,气场大的人就是让人心生敬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也能变温顺了。
其实海氏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嫁个老公忒有情,头上婆婆太厉害,手下的妾室有心计,生个儿子还不能为所欲为,梓锦觉得凡事啊真是有利就有弊的。
姚谦知道儿子这是让自己脱身呢,当下一脸正经的说道:“正是,我还有急事要处置,这里就有劳夫人了。”姚谦说着就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梓锦看着海氏的样子,心里都笑抽了,果然是一物克一物,海氏这样没大脑的,容易被激怒惹下祸事的,就应该有这么一个儿子震着,以后想要为所欲为的时候,想想儿子的棺材脸也不敢下手了。
这大少夫人能屈能伸的果然也是个人物的,梓锦就笑眯眯的说道:“各人有各心,你心疼小姑子,亲家夫人心疼女儿,我这个做女儿的一样心疼母亲,只要一切按着规矩办,谁又能无事生非呢,是不是大少夫人?”
姚长杰冷笑出声,那冰冷的声音不知是莫夫人跟莫大少夫人,就是姚玉棠也跟着抖了一抖,海氏应该觉得腰杆硬,得意地笑两声才是,可是很没出息的也跟着抖了两抖,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人家都是儿子见到娘,规规矩矩,巧言哄着,柔声伺候着,她见到儿子就跟见到债主一样,海氏最后也只能挤出一声干笑,笑的那叫一个惆怅,有这样的儿子其实当娘的也挺有压力的。
姚玉棠一直以来就敬畏姚长杰,此时垂着手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的站在那里,以为姚长杰又要处置她,这知道姚长杰直接把话转向了莫夫人。
梓锦又十分谄媚的笑了笑,轻轻的晃着姚长杰的袖口,姚长杰哪里还能跟她一般见识。当下就看着姚谦说道:“爹爹,你不是还有急事要处置?这些事情总归是内宅之事,母亲定能料理的明明白白,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何须您在这里劳心费神还耽搁了朝廷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