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锦的臭脾气在姚府是人人知道的,姚长杰更是知之甚深,尤其是这个妹子对自己的关切之情堪比未来媳妇,姚长杰有些忧郁了,一张差点被揍成猪头的俊脸几度抽搐,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说个子抽。越是这样的憋屈反倒是越让梓锦觉得可疑,她家大哥很少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奇怪啊奇怪,好奇啊好奇。
“爹,既然大哥不说,我就先走了回头等女儿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跟您老人家好好的说道说道。”梓锦抬脚就走,一脸决绝,眼尾都没看看自己的大哥。
要说姚长杰这辈子还有点害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家妹子那张生气时的臭脸了。要说起来这事姚长杰也是深有体会,想来是梓锦还小的时候,有次他不小心得罪了这娃,这小妞那叫一个倔强啊,足足一个月没跟他说话。那时候姚长杰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不仅脾气坏,还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那脸上出现这个表情,姚长杰有点无奈了。要不说一物降一物,闷骚腹黑的姚家大哥,最怕的便是自家妹子眼角都不看自己的时候的神情。
“回来!”无奈之下姚家大哥妥协了,这才缓缓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儿个姚长杰下了衙之后,自己没坐轿子便慢慢地走回家,谁知道在走到拐角的时候遇到了卫家的马车停在那里。两家已经有了婚约,姚长杰也去过卫家几次,所以卫家马车边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姚长杰,于是忙着过来请安行礼,原来卫明珠去金楼选首饰样子,这金楼是卫家的产业,所以卫明珠便是来了也无伤大雅。
小厮这样一来姚长杰便不能视若不见了,上前一询问才知道出来的是卫明珠。姚长杰自然不能跟卫明珠私下相见,于是就请这小厮转达了自己的问候,然后拔腿就走。
谁知道偏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金楼有些异常,而后便听到卫明珠身边的丫头抚弦大喊:“放肆……”
于是姚长杰哪里还能走的成,便冲进了金楼。卫明珠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带着的锥帽被风吹起,露出了美丽的容貌,便被旁边的几个无聊男子调笑,抚弦自然是要出口制止。哪知道那几个流氓诬赖居然趁机要动手,金楼是卫家的,卫家的伙计维护东家,就跟无赖动了手。
卫明珠在抚弦跟柔歌的搀扶下就往外走,不曾想还是被人堵住了,这个时候姚家大哥来了,自然是英雄救美女。但是姚家大哥笔杆子是极厉害的,但是拳脚功夫就差了些,哪里能跟地痞流氓经年累月练出来的身手相比。
英雄救美的同时,姚家大哥被人一拳揍在眼角,身形一个踉跄,一时没稳住,便压倒了身后的卫明珠,于是被人嘲笑一番。姚大哥俊脸铁青中夹着羞涩的微红,拿笔的手也抄起了家伙。在金楼活计的帮助下倒是把流氓地痞制服了,送了五城兵马司。
只是……只是卫明珠却是没脸见人了,都没来得及跟人道谢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事后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人围观,便有一个人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出手救人还是故意吃豆腐呢?”就因为这句话姚家大哥又跟人打了一架,嘴角的淤青就是这样来的。
梓锦听着姚长杰的叙述,在听到姚长杰说道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描述那人的相貌心口突然一惊,忙问道:“大哥,那人有没有说自己姓什么做什么的?”
姚长杰以为梓锦要找那个人的晦气,就摆摆手说道:“那种情况下如何去问,自然是不晓得。”
梓锦又细细的让姚大哥回想那人的容貌,几番追问,姚谦跟姚大哥都有些吃惊,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姚长杰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这人?”
梓锦看着姚谦跟姚大哥,眉心紧蹙,便道:“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马士善,如果真的是马士善,那么今天大哥跟人打架就绝对不是偶然。”
马士善?姚谦跟姚长杰同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梓锦说过的乐王世子秦枭寒身边第一谋士吗?要不是这个人梓锦也不会在秦枭寒的园子里被困了那么久。
“是他?”父子异口同声。
梓锦点点头,“这厮最是诡异,做事情也从来不安排理出牌,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来京都做什么?卫姐姐遇上的事情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爹,大哥,我虽然跟马士善交手不多,但是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我觉得今儿个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只是我想不明白马士善要算计谁?而且如果马士善进了京都,那么秦枭寒会不会也回来了?他们偷偷摸摸的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对了,静谧师太为乐王效力,如果马士善来了,静谧师太就不知道来没来,我这心里突然很不踏实。”
关于静谧师太姚家是深恶痛绝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姚老爹跟姚大哥都是一脸阴鹜。
幸好梓锦是跟马士善交过手,见过面的,不然的话便是此刻听到姚家大哥说这件事情也不过以为是寻常的事件。但是马士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闲时恰好遇到这样的事情,身为谋士时间是很宝贵的,尤其是梓锦知道乐王父子是有些不安稳的心态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设计了上次的水底大战。
梓锦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稳,她就怕静谧师太跟杜曼秋再有什么瓜葛,如今正是长公主离开,叶青城最是神思无属平北侯府最动荡的时候,容不得梓锦不多想。
再加上采春的离奇自杀,叶溟轩跟自己还没有说清楚查到了些什么,梓锦的一颗心越发的不安了。
有些话梓锦跟叶溟轩是明白的知道的,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姚谦跟姚长杰自然是知道梓锦遇到的事情,比外面的人知道得更清楚,便是面对皇帝也没有说的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这个马士善,父子二人同时皱紧了眉头,“这事怕是有些棘手,正如锦丫头所说,马士善好端端的为什么从乐王的封地来了京都?来了多长时间了?这中间都做了些什么?咱们一无所知,若不是今儿个锦丫头愣是逼着你说出那人的相貌,只怕是谁都不晓得那人竟是马士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