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芙点点头,“在呢,罗姨娘跟以前一样,总是跟在夫人身后,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偶尔说话也很少,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罗珏听到雁芙的话,细细的思量,自己的想法这几个丫头并不能完全的理解,而且罗姨娘实在是平常做人做的好,这么多年如一日,别人都还以为罗姨娘是个胆小怯懦没什么主见的人呢。
想到这里罗珏看着雁芙跟按南珍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出去了,既然南珍已经把罗姨娘的事情透给了如意姨娘,我想咱们只等着看戏就好。”。
雁芙看着罗珏迟疑地问道:“少夫人,这能成吗?如意姨娘做事是个最谨慎的,真的会因为南珍几句话就出手?”
倒不是雁芙小瞧了如意,而是如意做事一贯谨慎仔细,宁可错失机会,绝不留下把柄。这次的事情还牵连到舞姨娘,更何况连齐夫人都陷进去了,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从不插手后院纠纷的齐御使也过问起来,如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出头?
雁芙是真的有些怀疑的。
南珍却是看着雁芙说道:“这有什么好思量的,若是以前如意姨娘自然不会以身犯险,但是这回罗姨娘想要谋害她的孩子。如意姨娘不知道多看重这个孩子,罗姨娘触及到了如意姨娘的忌讳,只要如意姨娘想着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为了夜长梦多,就一定要将罗姨娘的真面目给揭开。还是少夫人想得透彻,这件事情咱们可不能插手,毕竟少夫人病着呢,天大的事情也跟少夫人没什么关系。”说到这里看着罗珏说道:“奴婢去约束院里的人,无事都不要随意的四处走动,免得天降大祸可没人救得了她们。”
这话不好听却是十分得用,罗珏便点点头,“如此甚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南珍便掀起帘子去了,正在屋外遇到了山灵跟丛云,便拉着二人一起去了。雁芙服侍着罗珏躺下,又说道:“给如意姨娘诊脉的郎中是奴婢特意叫来的齐夫人请进府里来的人,这样万一要是因为如意姨娘汤中的红花被人说嘴的话,这郎中也可作证。”
常么偶理。罗珏叹口气,看着雁芙说道:“你们都是越来越仔细了,做事情越来越周到,倒是省了我很多心,辛苦你们了。”
“瞧您说的,这是奴婢的分内事情呢,以前少夫人对奴婢们太纵容,以至于进了齐府总是被人捏住错处,如今吃了亏跌了跟头也算是长大了,总能为少夫人分忧,给您长长脸了。”雁芙拉过驼绒的毯子给罗珏盖上,自己就弯腰坐在了脚踏上陪着罗珏聊天。
“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咱们主仆不长大呢。”罗珏幽叹一声,在这锦梁画栋间余音缭绕,却是红了眼眶,酸了心肺。得吃过多少苦,才能学着长大,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不长大呢。
雁芙也不吭声了,垂着头依着床帮,默默发呆。回想着进入齐府这么久以来的遭遇,又想想方才自家姑娘的话, 也只有她们姑娘这样的人,才会为她们这些奴婢想的这般周到,便是为了姑娘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南珍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掀起帘子看着里屋的雁芙打了个手势。
雁芙点点头,回身瞧了一眼罗珏,只见她合着眼睛已经睡着了,便悄悄的站起身来走了出来。跟着南珍出了门,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儿?”
南珍便说道:“如意姨娘果然去了舞姨娘的院子,陪着如意姨娘去的还有吉祥姨娘呢,这回只怕是真的要不消停了。本想着跟少夫人回报一声,既然睡着了不如等醒了再说?”
雁芙便点点头,“少夫人不是说过了,咱们只管关起院门来看热闹,既然如意姨娘能说动吉祥姨娘,这里面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因由。你可别忘了,吉祥姨娘可是跟舞姨娘有交易的,这热闹真是闹腾的挺大的。”
南珍叹口气,“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的勾心斗角,你害我我害你,有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人啊都是往高处走,你看着这院子里的人,是奴婢的时候就想着爬上老爷少爷的床,风风光光做个通房丫头,等做了通房丫头又不知足了,便想着抬成姨娘,抬了姨娘又想着有个孩子傍身,等有了孩子又想着争夺家产,人的**是无穷无尽的,怎么会有消停的时候。”雁芙讥讽地说道,眉眼间全是浓浓的不屑。
“是啊,人啊净想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不就得可着劲的使坏么?”南珍道,抬眼看看室内听着并没有动静,这才又说道:“别的人或者事儿咱们管不了,也管不着,我就想着让姑娘开心起来,好好的过日子。等到将来身子养好了,也许还能生个自己的孩子,这才美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