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峰进门之后问的第一句是:“妈,你没打人孩子吧?”
“小姑娘挺可爱,我打孩子干嘛,那谁家的孩子,以后还能来咱家玩不?”里面的阿姨说。
盛海峰说:“能,我下次叫她来跟你一起玩,但你今天可不能出来,要不然我会把门锁上的,好不好?”
里面的阿姨轻轻叹了口气,而且还求饶似的说:“不要,我也没打人孩子,你这是干嘛呀你?”
“不说这个了,我一会做饭,你想吃啥?”盛海峰问他妈。
“我不想再吃方便面啦了,不好吃,我要糖醋鱼,红烧排骨咕噜肉,还要狮子头!”不止屋子里的阿姨想吃这些,超生在外面听着,也有点流口水,她也想吃啊,小盛哥哥会做的饭,居然这么多
喜欢小盛哥哥,现在差不多要和小帅哥哥齐平啦。
“好好,我一会儿给您做,你可千万别出来啊!”说着,盛海峰从屋子里出来了。
但是出来之后,盛海峰立刻就把超生手里的糖给收走了。
然后他进了另一间屋子,出来的时候,直接给了超生一盒装在铁盒里的东西:“这个送给你,刚才我妈给的糖已经过了七八年了,那个不能吃。”
“好吧!”超生无功不受禄,看盛海峰弯腰的时候,脖子上也有一些伤痕,趁机又给他涂了点口水。
这小丫头见人就涂口水是怎么回事?
当然,盛海峰并没有多想,就把超生一家从家里送出来了。
而且,考虑到他们一家子来北京会没地儿住,人小伙子还专门跑到居委会,给他们开了几张招待所的居住票,就连住宿,一并都帮他们解决了。
在超生看来,盛海峰这个小哥哥简直好的不得了啊。
当然,三婶婶于此也深有同感,不过,三婶婶不敢跟别人说,却要悄悄跟超生说几句知心话:“超生,我这趟回去,估计要被我妈骂死呐。”
“为啥呀三婶婶?”
“我妈说,到了北京,见了盛家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要嘛讹一万块钱,要么,就在北京要套房,总之,骨灰不能就这么接,必须捞一笔,但婶婶没敢张嘴。”主要是贺译民在,凶巴巴的,压着邓翠莲没有吼出声来。
“要房子?那把小盛哥哥也要回来吧,就放在你们家养啦,他太可怜了,自己做饭烫了好多伤口呢。”超生说。
邓翠莲摸摸超生的脑瓜子,心说,我要是这傻孩子该多好。
上了趟北京,去了趟有钱人家,却只搞到一些旧衣服,回去,邓翠莲得被她妈给骂死。
招待所也是个四合院,一间屋子里全是大通铺,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开水自提,饭食自备,想要借火,厨房里就有。
招待所的大妈也认识盛海峰,见面就在问:“海峰,你妈最近还好吧,没再犯疯病吧?”
“没有,我妈最近很好,大妈我回去啦!有空您再介绍个保姆来!”盛海峰说。
这大妈看陈月牙一行人进来,赶忙八卦了起来:“咱胡同的小盛,他爸忙的啥一样,百货大楼的经理嘛,经常出国。可怜小盛呢,他妈是个疯子,一不小心放出来就要打人的,唉,造孽吆。”
这么说,盛海峰的妈妈是个精神病人?
陈月牙两口子对视一眼,心说难怪家里没大人接待,感情大人还不如孩子顶用啊!
就不知道他妈是为啥疯的了。
贺亲民穿着他的喇叭裤,劈着叉出来提开水,就被人给拦住了:“同志,你这裤子真时髦,哪买的,给哥说一声。”
“就自己做的呗!”
“土气,一看就不是上海来的牌子货,到底没有人家上海货做的正宗!”这哥们给了贺亲民这么一句,走了。
贺亲民咦的一声:“这人咋这么说话?”
“我叔骗你的,这裤子就是上海来的,硬杠杠的牌子货,你想要吗?”贺帅问这哥们。
这人仔细的又打量了一番贺亲民的裤子,竖起大拇指说:“果然牌子货,一看就时髦,啥牌子,哪买的?”
贺帅笑了笑,喊了一声妈。
陈月牙就在院子里,事关自家的衣服,当然全程观战,这时候不得不说一句,小帅真是个人材啦。
“同志,咱们这牌子洋气着呢,叫百顺牌,大名牌,穿着就一个字儿,洋气,时髦,但是北京还没有,你且等着吧!等有了你就能买到了。”陈月牙笑着说。
“百顺,百事顺心?这牌子洋气,我出去找找去!”这哥们给陈月牙又竖个大拇指,迈着大清宰相上朝的步伐出门去了。
“哥哥,咱们的衣服不是咱们厂产的嘛,为啥要说是上海产的?”三炮一脸懵的,看着哥哥呢。
贺帅一脸的无奈啊:“因为洋气和时髦这些东西,必须借着大城市才有人信!”
得,贺帅真是看的透彻啊。
几个小崽崽还是一脸的懵圈儿呢。
虽然说是大通铺,但是,超生和妈妈提心吊胆推开门,咦,里面所有的床都铺的整整齐齐,这么说,今天晚上只有她们几个住店
没有跟陌生人睡过,陈月牙提心吊胆的,生怕还有人要住进来。
晚上睡觉,多个打呼噜的臭脚丫的,那都不舒服。
不过眼看都晚上八点了,还是就她们几个,房间里安安静静,再没有别的人进来。
这运气,简直是无敌了。
贺译民抽空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用麻绳串着七八大罐子,一进门,就连招待所厨房里的大妈都哟呵一声:“同志,这啥呀,闻着可真香!”
“要不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