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他这个组,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能评上贫困户。
不过要说最应该扶持的,荀智友觉得还是他小婶家里和孙家那两家。
一直以来,荀智友家里和他小婶家,就是这边出了名的贫困户。荀智友家里这几年因为他哥哥挣到了一些钱,稍微有所改善,把屋顶的树皮换成了水泥瓦,但是老木屋还是摇摇欲坠了。而他小婶家里,到房子坍塌之前,上面都是盖着杉树皮,可谓是外面大雨,屋里小雨。更别提现在他小婶家里的老木屋都已经坍塌,根本没有住处。夏天住在四壁透风的白肋烟棚子里倒也没啥,关键是冬天,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按照道理说,这种家庭,早在扫茅工程的时候,就应该换新房子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们家里也没得到任何扶持。
荀智友很清楚,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这些人拿不出什么好处送给他们,还有就是无论是他们荀家住的朝阳坡,还是水塘洼,都不通公路,上面检查的人也不会去,村里才不闻不问。
要是这几户都住在大马路边,别说国家有这么好的政策,就算没有,恐怕村里镇里的那些人,也早都想方设法帮他们改善住房了。
说到底,还是这几个地方交通闭塞,才导致国家上好的政策得不到落实。
可是这种事情,荀智友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村所有村官,都是姓郭,郭家和镇书记杨家是亲家门户,村官镇官根本就是沆瀣一气。这种事情,就算荀智友真去镇里问,肯定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最关键的是,这几家人老人基本不识字,年轻一辈也是老实巴交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去争。
挂掉电话,荀智友沉默了很久,才从卧室走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孙雪梅也已经放学回来。
听到荀智友说起这事,心地善良的孙雪梅第一个开口,“智友,这种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站出来,帮他们出个头。这样的贫困家庭,都得不到扶贫名额,实在太不公平了!”
“唉!”
荀智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我也想帮这个忙,可是他们自己不站出来,我真的没有立场。而且这种事情,真的很得罪人,一个不好,村里大部分人都不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