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梁语佳吃着早点时,目光朝宋言瞟了一眼,“宋言,伯父和伯母呢?”

宋言吃着培根,头也不抬,“不知道,也许还在恩爱缠绵……”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厉喝截断:“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宋言手中的叉子“呛”的一声抖掉在盘子上,梁语佳“扑哧”一声笑了,转眼看到正下楼来的宋麟和何世兰两人。

他们俩看上去好像确实和好了,两个人的脸色都是油光水亮的,想必昨晚伯父还是把伯母给哄高兴了!

刚才说那声的自然是何世兰,她一脸郁愤,但却掩饰不了眉眼含春的俏媚模样,“语佳,昨晚你睡的好么?”

梁语佳微微一噎,“呃……还不错。”

何世兰瞅着她的眼神灼灼发亮,追根究底:“是么?怎么不错了?”

“……”梁语佳脸红了,尴尬地垂下眸。她要是还看不懂何世兰那眼神里的意思她就是猪!

“咳……”宋麟咳嗽一声,示意何世兰适可而止。

宋言也是无奈地放下了刀叉,起身拉起梁语佳就走,“爸,妈,你们俩慢慢吃,我送语佳去上班。”

等到他们俩的身影都消失了,何世兰忧伤地叹一口气,“老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女啊?”

宋麟递给她一杯牛奶,“你操心那个干什么?早晚会有的。”

何世兰嗔怪地看他一眼,“都怪你,昨晚我本来准备跟语佳好好说道说道,劝她早点嫁过来的,你倒好……”明明是嗔怒的话语,可那眼神和语气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傲娇味儿。

宋麟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可不敢再轻易得罪,“好了好了,大不了下次再叫他们俩回家来多住些时日,时间长了不就有了?”

何世兰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你说阿言到底能不能搞定语佳啊?昨晚那么好的机会,看样子那小子又浪费了!”

宋麟又岂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昨天他们俩吵架是一回事,可是自己老婆借由把阿言和语佳留下来,又“制造”他们俩同住一屋的机遇,还不是为了撮合那一对小年轻?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管也管不了那许多,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何世兰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不行,不能再放任这两个孩子单独住在外面,还是要想办法把他们弄回家里来住,他们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下去,我这孙女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宋麟劝,“你还是省省吧。”

“老宋,这件事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的!”

宋麟点头,他哪敢不站在她那边?

何世兰满意地笑了,忽又想起什么,“对了,今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肖以情吧,另外我也想见见她的儿子,听说他跟语佳还是同学对么?”

☆、第九十章 强吻和巧遇

宋麟“唔”了一声,“他们俩是研究生班的同学。”

何世兰隐约觉得有些蹊跷,昨晚宋麟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他和肖以情之间的事,也说了为什么要认下肖以情的儿子。她知道肖以情一直念念不忘宋麟,临终之前想见一面她都可以理解,可是这件事她怎么会托语佳来传话呢?

语佳若只是肖以情儿子的普通同学,她跟肖以情应该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吧?

何世兰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肖以情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鬼?还有她的儿子,他在想什么?

……

吃罢早饭,何世兰催着宋麟一起去了市立医院。

与此同时,刚上完两节课的梁语佳也接到了何世兰的电话,说是要陪她去看望肖以情,不知道她方不方便?

梁语佳今天上午刚好就是两节课,她应了下来,自己打车过去了。

市立医院的病房内,肖以情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眸半阖着,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旁边,肖晨眸色沉痛地在读着一份今天的早报。他的声音轻浅温醇,低沉如一把大提琴发出的音域,带着一抹醉人的缱绻留恋。

这个中秋,术后出院回家休息将近一个月的肖以情突然病情加重,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虽然最后抢救过来了,但是医院也宣布之前的手术失败了,癌细胞目前已经开始扩散至其他重要器官,也就是说,留给肖以情的时日不长了。

肖以情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挺平静的,甚至还淡淡地勾了勾唇,笑了一下。

肖晨的感受却再也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以前他还可以自欺一点,只要他妈妈做完手术了就好了,就可以跟以前一样和他永远生活下去,妈妈出院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他每天都忙的脚不沾灰,但他觉得很充实很高兴,因为他还有妈妈在身边陪着他……

可一直担心的残忍现实还是打击到他了,一想到妈妈的时日不多,他的心便痛上一分,同时,对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也憎恨上一分!

“……怎么不读了?”

一道熟悉的微弱嗓音传来,打断了肖晨的思绪,他微微一笑,放下了报纸,“妈,今天的报纸读完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肖以情的眸子渐渐睁开,望着肖晨一眼,淡淡地扬起唇,笑了一下,“晨晨,你觉得妈妈好看么?”

肖晨微愣,不明白他妈妈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莫名的话,随即他缓缓笑开,“我妈貌美如仙,我看可以去参加世界选美大赛了!”

肖以情“噗”的一声笑,神色渐渐黯下来,“你就知道逗我……妈妈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丑……”她说着突然伸手推肖晨,“去,把妈妈的化妆包拿过来,我想捯饬一下自己。”

肖晨不明白原因,故意笑她,“妈,你已经够美了,再化妆下去不怕桃花运太旺啊?”

肖以情坐起身,剜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去拿来。”随后双手扶了扶头上戴的帽子——因为长期的化疗,她的头发几乎都落光了。

肖晨见她坚持,只得笑着起身去拿了。

而肖以情的目光不时瞟着窗外,眼神里闪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淡淡情绪。

窗外的艳阳下,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道她熟悉至刻骨的身影,而伴随那道身影的是另一道美丽娇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