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洋的表哥要追求你?杰克还是汤姆?”
那两个仔细说起来都不算是好招惹的,一个花花公子、不务正业、花天酒地,另一个狐狸附体、满腹勾绕、一肚子算计。
“当然是杰克表哥,汤姆表哥那种禁欲系的,我可撩不起,我祖父说不许我嫁外国人时,杰克表哥还说他有三分之一中国血统呢,我都不知道这三分之一怎么论?不是应该二分之一和四分之一吗?”
安蔷数学学得不好,总觉得有人要骗她。
“你还有心情研究这个,明天回留原后,你就滚回你自己家,快点把李暮阳处理明白。”
这事怎么能一直拖下去呢,不给安蔷施点压,她真是一点儿不作为啊。
安蔷撇撇嘴,没在说话了。道理她都懂,但做起来好难。
第二天一大早,程婧娆把懒床的安蔷留在宾馆里看家,她自己开车带着姜民秀挨个走了一遍淮城的小学,但因着过年放寒假没开学的原因,小学门口都是冷冷清清,偶尔有几家开着的小超市,也都没有卖二十年前旧糖的习惯。
“都没有啊,怎么办啊?”
姜民秀看着他妈,他爸对他就这么一个要求,看来不太好实现了。
“买点别的糖吧,我记得超气里有卖小淘气的,也算是二十年前的老口味了,估计你爸应该也爱吃。”
程婧娆也是没有办法了,人家没有卖的,你总不能逼着人家掘地三尺、时光逆行吧,想来想去,姜建国也未必是真想吃汽水糖,没准就是想尝一口当年的味道,老人们都说人之将死,眼前的都是虚空,总爱留恋那过去的东西。
“那好吧,”姜民秀在这种事上,还是听她妈的。
坐到车里后,姜民秀抿了抿唇说:“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他和我说,无论我跟着你,改嫁给谁,都不许我改姓,要不他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都这样子,还这么小心眼,和当年一模一样,一点儿没变,”程婧娆真是气地哭笑不得,“一会儿你去看他的时候,你安心告诉他,你永远都姓姜,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噢,”姜民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握,他知道他妈不会带他去改姓的。
他其实更想知道他妈会不会带他改嫁,他妈一直都说不会,但他这点儿可能像了他爸,他也有点小心眼,总愿意一遍一遍地听他妈说,才安得下心。
跑了好几家超市都没有卖小淘气的,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竟在一家路边摊让他们母子碰到了。
程婧娆尝了一块,嗯,是当年那个味道,也就不管这东西有没有什么产地和质检了,反正姜建国现在的样子,吃什么都没有区别了,都是一种安慰了。
再次来到淮城人民医院,程婧娆没有进病房,她和姜建国的缘份,终止于昨天最后一次见面,已是最好,没必要再见了,姜民秀拎着一袋子小淘气糖自己去了病房。
病房门口守着的还是昨天那两位狱警,程婧娆打了声招呼就去了住院部,给留了相当数额的治疗费用,至于后期还需要跑什么手续,需要她配合些什么,安蔷会帮她办妥的,她无需自己操心。
姜建国对于儿子没找到汽水糖,只找来小淘气,没说什么,还让姜民秀扒了一块小淘气喂给他吃。
就像程婧娆想的一样,他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爱吃糖的,就是想在这糖里找找那时的时光和甜一点儿的味道罢了。
“我妈说不会给我改姓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