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个究竟,也觉得越想越烦,是故,她没等钟绍齐对此接话,又飞快摆了摆手,“算了,不提他了。”
顺手,还在微信上回复了一句:【不清楚,家里有点事,应该暂时不回去。】
反正结束了纽约的工作,如果不接宋笙的婚礼,她之后空出一大段闲暇时间。陈正德的事没完全落实,总不能全交给钟生——她确实还想在这边多留几天。
得了这个类似于拒绝的回答,那头遂不再回复。
手机自此被翻了个个儿,盖在桌上。
她不在意,反倒是钟绍齐的视线在那“背过身”的手机上静静一顿。
好半晌,方才在陈昭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安心对付自己碗里泡面——
一碗半,快装不下的泡面。
五分钟前,陈昭同学及时醒悟吃夜宵会发胖的问题,分了大半碗到“永远吃不胖”的钟先生碗里。
他不爱吃,但跟她吃,也就没那么讨厌。
“对了,我还没问,”吃了两口泡面,难得安静了两秒,陈昭复又抬起头来,提起险些被忘在脑后的正事,“窃听器的事……怎么解决的?”
钟绍齐算准她会问,自然不吝同她如实相告。
“暂时还不算全解决了。虽然我也怀疑过洛一珩,但是技术人员说,监听源不在纽约,在上海,现在还在追踪信号,没有具体消息。”
顿了顿,他又补充:“别有什么压力,其实被窃听到,影响也不是很大。我到现在还不对外公布身份,并不全是因为怕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更多是因为,要找个适当的时机,以免影响股民对钟氏的信心。”
现在钟老爷子病重,“少主”远在纽约,还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太早出面,坊间难免不会怀疑他是回来夺权,甚至于因此干涉影响整个钟氏的运作。
香港股民身经百战,投机尤其出众,听到这样的风声,很有可能大抛钟氏股票,影响后续“战局”。
而现在,对方的窃听源正被追查,也有忌惮,显然不会太早利用这份“武器”。
他还有时间,有耐心,揪出来对方意欲何为。
“……”
陈昭虽然听不懂其间的弯弯绕绕,倒也讷讷点头。
老天保佑——她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除了,除了窃听到钟生和自己在一起之外,千万别听到那天晚上……
明明当时在公寓进门的时候安检仪都没反应的!
“咳,”她蓦地轻咳两声,声如蚊蝇,问了句,“话说,我其实一直想问,那个、如果衣服脱了,能、能窃听到吗……”
钟绍齐:“……”
成,看这瞬间脸红的程度,这是想到一堆去了。
陈昭有点做了小淫/贼的错觉。
“咳,”某种恶趣味霍然在心底升起,她是故再一次,庄而重之地清了清嗓子,强装无谓,“嗯,今晚没监听了,我觉得——”
装模作样地嗅了嗅衣服。
“啊,一身泡面味是不是?所以钟生,等会儿,要不要一起洗澡?”
不行。
太羞耻了。
太太太羞耻了。
羞耻到,陈昭的脸一瞬间红到耳后根。
羞耻到,她猛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拼了老命过去捂住钟绍齐的耳朵。
“你没听到没听到,快忘记快忘掉这不是我的风格……”
“咳。”
熟悉的轻咳声。
钟少掰了掰她手指。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
“一、一起睡可以。”
第45章
四月初的第一二周,陈昭尽数耗在了香港。
说是给自己放假,结果白日里忙于医院的琐碎事务,从转院到后续的治疗方案,她都放心不下,要一一经手确认。
好不容易晚上有点休闲时间,venus那边joy又接下了一个品牌合作案,为了商量设计草案,视频会议也没落下。
最后的结果就是:美曰其名休闲娱乐的陈小姐,自己的假没放几天,设计稿倒是改了好几版,工作效率一经倒逼,水涨船高。
“……所以说,钟生,我这可真是个劳碌命,有假放我都闲不下来。”
刚跟医生聊完、夹着手机从人办公室里走出来,陈昭便接起阵阵作响的手机,对着那头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