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苏老板虽然对公布时间一再修改,与外界关系不大,确认是公司内部问题。
张睿文摸摸下巴,话虽如此,其实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公布,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尽管看起来就算公司老总不到场,也不会对结果带来多少影响。
可这一行永远存在高度的不确定性,而且一旦失败,所有理由都会找到老总身上。
张睿文向来不会被这种说辞所左右,可他是公司的老板,是定海神针,是根基。
稍微做得不够完美,就会让手下的员工产生动摇。
更何况张睿文对员工的要求向来比较高,那么反过来说,员工们都已经那么努力,他身为老板,又岂能让员工们失望?
万一项目没能成功谈下来,至少大家努力过,能有点心理安慰,至少该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
而人到了这个位置,所谓高处不胜寒,自然要做得尽善尽美些。
等张睿文把能处理的工作做完,再抬头,整个机舱里安安静静,大家都在休息。
因为机票买的仓促,只剩唯一一趟航班,张睿文坐在经济舱狭隘的座位上,伸直腿就会撞到前面座位的那种。
张睿文看了眼身边的李蘅,他没有闭眼休息,也没有忙别的事情,双手交握坐在那里,腿也是伸不直的,他有点心疼。
他发现李蘅还时不时地看手表,一副赶时间的模样。
这年头带手表的人可不多,就连张睿文自己,也是在正式场合才戴手表。
李蘅的这块手表看起来有点年岁,圆形表面,皮质腕带,还是款式老旧的针扣,在针扣旁边的皮革都磨出伤痕。
此时李蘅又看了一眼时间。
张睿文也跟着瞄了眼,距离他们落地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张睿文小小伸了个懒腰,对李蘅说:“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还得来接我。”
李蘅扭头看着张睿文,“知道。”
说完,张睿文低头继续看员工发过来的报表。
可直到飞机即将降落,这段时间里李蘅却没有闭眼小憩。
航班没有延误,准时落地。
李蘅为他们俩各自叫两辆网约车,谁知张睿文那辆网约车的司机发来消息说自家媳妇要生孩子,没法来接这单生意。
两人只能同坐一辆车里,司机先把张睿文送回去,再绕一个圈子送走李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