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她的双商都很高,从幼时就已经坚定了自己毕生都将为之追逐的目标,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改变过。
只是,她看不破唐堂究竟在想什么。
“唐堂。”齐娜叹了一口气,驻足在原地,语气是对他从没有过的温和。
“嗯?”
唐堂立刻也停下,受宠若惊地看着齐娜,不明白这忽如其来的‘温柔’到底意味着什么。
齐娜也不说话,就盯着他,足足盯了有十秒钟。
唐堂直被盯得大脑发花眼睛发直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遁入海底。
齐娜终于调转开了目光,一把从他怀里抽走了那几本册子,“我先走了!”
“唉?”
唐堂冷不防册子被抢走,当即也想要追过去,被齐娜一句话夺地钉在原地,“你要是再追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
究竟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如果是亲亲抱抱举高高,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齐娜往前走,越过一道玻璃门之后反手径直关上了那门,两人隔门相望。
一个眼里全是不明所以的天真和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一个眼底藏着冰冷锋利的自我保护与失望。
齐娜看了唐堂一眼,背过身去。
她忽然觉得胃里有些恶心,她跌跌撞撞地寻了一个洗手间去洗脸,不知道是不是在海上的关系,冷水冰冷刺骨,泼在脸上让忍打了个寒噤之后瞬间清醒了不少。
齐娜又掬了几捧水洒在脸上,任透明的水珠顺着颊侧流下去,她抬起头,看着壁挂镜中自己的脸。
人说桃花眸最是温柔可人的,可她从自己的眼睛里,只看到了犀利的冷静,一丝暧昧与游移都不曾有。
这样清醒的眼眸,这样清醒的头脑。
她很确定,唐堂不喜欢她。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大抵是有着什么误会的,可即使现在误会解除了,唐堂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急剧大转弯,按理来说换做任何一个人是她,都会在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中被温柔砸的头昏脑涨,无论如何都再清醒不了的。
但她是齐娜。
一个刚刚成年就混迹最复杂的圈子,见惯了这茬子里的恶心人和恶心事儿,听腻了山高水长一辈子永不相忘,到最后一拍两散再提起都犯恶心的故事。
这世上人人都有故事,反过来就是事故。
她很清楚,自己遇到的,大抵就是事故的一种。
呵。
齐娜看着镜子对自己冷笑。
想自己就算懂得再多,也难免在这件事情上摔跟头,可见经验丰富也不能阻止她摔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