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活,选择怎么样生活,我哪有权利妄加评判。
我回公司,重新安排工作,等处理完手头事情,已经是晚上八点。我开车回家,上楼开门,发现孙亚欧正坐在沙发上,我们面面相对,他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有点工作才处理完。”
“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
“新工作还顺手吗?”
“还好。”
寒暄过后,室内有一种奇怪的静默。此刻看起来是最好的谈话机会,可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他站了起来,伸手拿过我手里的包,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包倒过来一抖,里面的东西全倾倒在茶几上。我惊呆了:“这是干什么?”
他不理我,自顾自拣出里面的病历与检测单,拿起来细看,然后视线移到我脸上:“这么说,你真的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我:“检测时间是四天前。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
夫妻之间一旦有了隔膜,就不存在所谓正确的时机了。我无话可说。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大概会想自行处理,根本都不打算通知我吧?”
被他言中了,我以前这么做过,这次又确实动了这个心思。哪怕没有付诸实施,我也并不想为自己做辩解。
“我毕竟也给孩子提供了一半基因,你要是以为可以不知会我一声自行其是,就大错特错了。”
“亚欧,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室内陷于长长的、沉重的沉默之中,可以清楚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我知道,这句话对于亚欧来讲,是比我怀孕更让他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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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咏文再度打来电话,指责我企图用孩子拴住孙亚欧,言辞激烈,声音尖厉得透过听筒直刺耳膜,我只得走到楼梯间接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怎么想,我也不在乎。”
“亚欧明明是不要孩子的,你这么做,实在太卑鄙了。”
我挂断电话,将她的号码放入黑名单,同时感谢现代科技,能省却很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