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几若通天的呼声而起——。
“见过钦差大人——”
随着那些跪倒在地的平民百姓,便是立刻,沐清秋就觉得身后的滔滔河水当中好似挥舞而来凌厉的气势,身上的衣衫叠摆,瑟瑟声响。
身后是汹涌而至的河水,面前是那些在祸乱中饱受苦难的百姓。就是之前她心里还有些犹豫,有些退缩,此时也容不得她丝毫的却步。
沐清秋面上缓缓沉凝,嘴角也死死的抿到一起。
她抬脚上前,便在那些垂首恭迎的当地官员,还有一众军士当中,一直行进到驾辇跟前。
驾辇车帘掀起,便在她抬脚要踏上驾辇的时候,眼眉抬起……
就在那楼阁敞开的窗子当中,那个花美男王爷的面孔正冲着她露出浅浅一笑,只是眼底幽深眸暗。
沐清秋心头猛地咯噔一下。
……他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刚才杵立发呆的地方。
突的,想到一开始又是他要她去岸边看风景的……
嘶——
那位君主会不会以为她对那个福王旧情复燃?
沐清秋的心头只陡然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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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邸。
沐清秋稳坐在大堂正中。
她身上是朱红色的官蠎长袍,头上的青纱官帽凌然正气,她双目微垂,便是俨然一副朝中大臣的模样。
这会儿她脚下跪倒的一众大臣当中,相识的便是跪倒次位的付少清,还有角落里丝毫不起眼的那个柳玉言。而为首跪倒的正是江南郡守何少秋。
当日她从那位君主口中初次听到他的名字,自然就想到了香港的那个郑少秋。只是没想到亲眼看到时,竟发现这人明明张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于是便不得不叹息,所谓人模狗样果然是有来源的。
沐清秋面无表情的示意众人起身,又寥寥的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便示意众人退下,独留下郡守一人。
“如何了?”她端着杯盏,很公式化的问。
何郡守看看立在沐清秋旁边的御林军统领风尚。也很是恭敬的回道,“下臣已经备好一二,还请大人过目。”
而后便从旁边的案子上拿过来一叠子账本。
风尚上前一步接过来,转身交到沐清秋手上。
沐清秋掀了开,却在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时,不得不微微惊讶了下。
“风侍卫,你先出去!”
言下之意,便是要和何郡守私下详谈。
“是!”风尚垂首,几若没有犹豫的转身走了出去。并给关上房门。
沐清秋看着风尚将军离去的背影,眸光微垂,一开始她只以为这位风侍卫是皇上对她的保护,才会派他一路同行。可现在就算是她再愚钝也知道人家本是那位君主安排着监视她的。
而此时,见他应声出了去,那隐隐的不安也勉强能压下去。
只是现在最让她震惊的是手里何郡守给她的本子。
上面明晃晃的便是写着几名大臣的名字品级,以及他们犯下的重重罪责。竟是罗列的甚至连某日和谁谁有口角的事情都有。
她沐清秋没当过官儿不假,可不意味着她是傻子。
“这就是何郡守的法子?”她轻哼了声。
何郡守则忙垂下头,躬身一辑,一派唯臣上之命的行径,“柳军师说,先要交上几个官员也好让上差交付。”
柳军师?
沐清秋嘴角抖了抖。
那个柳玉言果然在这个何郡守跟前身份高超啊!
“好,你就先照着这个办吧!”
“是!”
何郡守躬身而退。
“再去把付将军请进来!”她又低低嘱咐了声。
何郡守忙垂首,应着退了出去,
而随着房门关合,沐清秋嘴角只越发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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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五日。
何郡守册子上所言明的十三名官员,罪名各有不同,逐一被抓。更是被钦差下令,专门关在一处大狱当中,又尽是钦差所遣军士看守,是以江南郡守之官员无一不是人心惶惶。
而几乎同时,付少清付将军却是在街面上广贴告示,言明钦差大人广开言路,彻查水患当中百姓损失,等种种体恤百姓之举措。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请了百姓当中的几人担任了钦差走使。而所谓钦差走使便是钦差大人在民间之眼,探查种种钦差所不能见之事,不能所及之事。而后再一一呈报。尽最大可能的知道百姓所想所需要的是什么。是故百姓则是普遍拍手称快。何况也有曾经见过沐清秋的百姓,更连称这位钦差不止面色清秀,更是圣上派来解救百姓于水火的大恩人。
另外,沐清秋又是谴派了当地的水利工程人员,与他详谈江南水患案件之后堤坝的修复状况,严谨灼灼。更是让所有江南郡甚至附近郡都的官员都称赞沐丞相真真是国之栋梁。可只有沐清秋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她听到那个何郡守说什么“柳军师说……”那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说是柳玉言的意思?随后她脑筋一转,便立马醒悟了柳玉言的意图。
——想要彰显她这位钦差大人的正义,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惩治这个案子里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就知道的可能,那就是官官相护,贪污舞弊。如此做的后果她也是在一些史书上看到过,所以便在让何郡守去做的同时,就吩咐了付少清安抚民心,至于当中的那个“钦差走使”自然少不了她那日在街头遇到的那个吴岩。不管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是竟敏锐的察觉到她有可能是京城所来官员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可用。何况,也算是帮过她。至于她亲身参与到水利工程,这才是她真心想要做的,也是她想用一次前世学到的东西造福于民了。
五日之后,日头夕下,沐清秋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回到这几日住着的房间里。
一进到屋子,她就整个人趴到了床上。说什么也不愿意起身了。
她是个彻底的懒人,又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何况连着几日行走在各个受灾点的匆忙,听着那些个让她头疼的之乎者也,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的了,尤其是今儿和那些水利工程人员谈论水利的事情,几乎把她的口水都浪费光了。
她想的是千百年之后的疏通导利,开源节流,甚至于河水上游的绿化种植等等,和如今现实实打实的工程的确是有些不同,再加上所谓出资巨大,最后若非是一旁的那位风侍卫说出来那位为国尽忠的朱济世大人,她一整天的唇舌险些就要作废了。
沐清秋闭上眼睛,恍惚的想着那位朱大人生前死后的所为,似乎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写照。她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现在她就想着先睡一觉,然后去见那位住在跨院里的“花美男王爷”,应该更显得她殚精竭虑吧。
只是就在她半梦半醒着几乎就要睡着的时候,墙角的书架颤了颤,一股不大不小的颤动传了过来。
沐清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很是愤懑的盯向那个悄无声息开始缓缓往一边移过去的书架。
就在她住在这里的当天晚上,这个柳玉言就公开的从那个暗道里探出身子来,要不是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付少清,她差点儿就真的扑过去把那个柳玉言狠狠的暴揍一顿。
丫的!
明知道她是女的,还给她睡觉的屋子里留个密道!
说好听的是联络起来神不知鬼不觉,每次来的时候也会给她提供一些个好法子,说不好听的,要是他有什么诡计,她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差不多隔一天那个柳玉言就从里面冒出一回头来,到底烦不烦啊!他还真的不怕被人发现啊!
于是乎,当柳玉言自认很是俊逸潇洒的从密道里钻出来,迎接他的便是沐清秋一个大大的白眼。
见状,柳玉言摸了摸鼻子,很是伤心的捧住自己胸口,“清秋,你这般真是让我心痛!”
这个人本就是俊逸的,做出这样应该很是恶心动作来也不觉得难看,可还是让沐清秋的嘴角抖了抖,“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今儿很累!”
“我知道!”柳玉言很快的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明白的点了点头,“不然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找你!”
“……”
沐清秋瞪着他,几乎就要骂街。
看到沐清秋愤恨咬牙的样子,柳玉言扯嘴笑了笑,俊美的脸上荡起一波幽痕,“玉言觉得离魂之后的清秋更是美艳动人……”
“柳-玉-言--”
沐清秋已经“蹭”的一声从床上蹦下来,想着这会儿要是房间里有把剑早就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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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想,回头一定要加个柳玉言和沐清秋对阵的情节,应该很有趣……
回头亲们记得提醒啊——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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