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心甘情愿的伺候我?”她拖长了声音,很是温柔,又带着明摆着的怪异。
“奴婢,奴婢……”
“说——”
如尘又是一抖,又猛地闭上眼睛,脱口而出,“临出府的时候,夫人要奴婢照顾好公子,所以,若是公子想,奴婢绝不敢有二话。”
“什么?”
听着自家公子又是一声低呼,如尘深吸了口气,索性把后面藏着的半句话也抖了出来,“奴婢生是沐家的人,死是沐家的鬼,可夫人待奴婢深厚,奴婢万不敢辜负夫人。”
“……”
沐清秋只觉得额头上划过几道黑线。
直到现在,她好像才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的意思。
沐府里那位胭脂夫人的模样,她倒是也还记得,却没想到府里的丫头竟然也这么忠心,“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宠幸嫣然?”
“是!”
“……”
沐清秋瞪着躺在床上,只像是视死如归的如尘,额头一阵青筋直跳。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
她叹了口气,起身从帘帐里出来,去屏风处取了自己的衣服下来。
转头看到如尘怯怯的样子,只能摆了摆手,“也是我想的简单了,放心,我是不会辜负胭脂的。”
顿了顿,又冲着如尘赞许的点了点头,“你也是个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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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当沐清秋终于神清气爽的从屋子里出来,守在外面的侍卫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怪异的神情。
沐清秋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
刚才在屋子里,她故意要如尘发出某种容易让人遐思的声音来,又故意要如尘在房间里待上一阵子再出来。
她一开始的确只是想吓唬一下如尘,可随后又想到那么多的侍卫都看到了她看似“霸王硬上弓”的举动……要是结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再加上她又没有子嗣。说不定就会有什么谣言再传出来。
索性就坐实了吧!
只是刚还走到院子门口,外面就有军士来报,“钦差走使,吴岩求见。”
沐清秋神情一凛。
倒是这最后一日也不让她松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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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书房。
何少秋面色阴沉的坐在桌前,放在桌上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着盔甲服侍的人,面色堪忧的看向他,“大人,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何少秋眼睛里已然通红。
从这个沐清秋搞出什么离魂之症之后,他就小心的盯着他。
果然——
现在这个沐清秋不止派人查他,甚至于还要付少清相帮。而现在那个胆敢查他的那个什么吴岩竟在府衙之内!
要是那个沐清秋真的交出去,那他岂不是……
沐清秋想要干什么?弃卒保将?
“大人……”
何少秋抬手,冷哼了声,“你去盯紧了,要是稍有变化,即刻来报!”
“是!”
那人应声离开。
何少秋站起身,眼里透着几乎鱼死网破的光芒,“……若是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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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
寂静偏僻的房间内。
沐清秋坐在位置上,一页页翻看着吴岩呈上来的册子。
……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内容还真是犀利。甚至于当中都点到了吴岩和这个“沐清秋”之间的些许不堪入目的交易。
这些若是真的按到那个何郡守的头上,就按照她这些日子看的典籍来看,至少也是抄家的罪过。
不错,貌似重修堤坝的银两也算是有着落了。
只是看到里面清楚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沐清秋看了眼立在一旁的付少清,又挑起眼角瞅了眼跪倒在地上的吴岩。
“吴岩,你就不怕触怒本官?”她冷哼了声,把手里这很是重要的册子放到一边。
吴岩双手伏地,叩首含面,“小民不过一介布衣,承蒙大人提拔才有为民直言之今日,本应当感激大人提携之恩,涕零万分,可天地洪荒,相比大人之恩,小民更愿黎民安康。始觉得不辜负大人之愿。”
“小民深知冒犯大人,临来之前早已经托付了家中老幼,只望大人不迁怒小民家人,小民便感激涕零,永生难忘。”
听着这番让人浑然激动的话,若非是那个君主早已经提点过她这个吴岩的来历可能,说不定她这会儿真的会被眼前这个敢于直言的民间男子感动,甚至于也会跟着说些连自己都觉得激励的话,可现在——
官来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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