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漓看着苏博然一板一眼说的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又讽刺,恶心的让人想吐。
“我听说皇上,太后,还有贤妃娘娘等人都对他极为的赞赏,想来他的人品是不错的,以前是父亲太过注重身份了,不过你是我女儿,身为父亲,我总归是希望你能嫁的好,一辈子无忧的,有空的话,你就带兰翊舒见见我,怎么说他也是我女婿,我希望他这个做女婿的好,当然,我这个岳父好了,对女婿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对你这个做女儿的更是如此,你现在身份如此尊贵,不单单是因为你定国公府的外孙女,当朝的右相,也是因为你是我苏博然的女儿,我越来越好,你的地位自然也是越来越高的。”
苏博然这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每次见面,都要这样提点,有意思吗?还是他觉得这样说就有意义和作用了吗?很多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的,而是要付出行动的,只是可惜,他这个做父亲的说太多了,但是呢,可以做的该做的却是一件事情都没做,所以,他说的再好听也没有用,不说他现在只是个丞相,而且今后最多也只能是个丞相,就算他是当今皇帝,从他身上得到好处,苏心漓也不敢想。
苏博然又说了许多,言语间多会提及兰翊舒,他的意思,苏心漓自然是明白的,她想让兰翊舒在文帝和太后等人跟前替他多多美言,苏博然这一说,又是大半个时辰,等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苏博然泼的那茶水已经彻底凉掉了,苏心漓的脚也差不多也快冻僵了,都快没有知觉了。
“这相爷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在别人那里受气,也不能拿小姐撒气啊。”
苏博然一走,流朱就开始抱怨,她火速命人端了热水上来让苏心漓泡脚,对苏博然,就算流朱再怎么心灰意冷,但身为丫鬟的她还是说不出太过难听的话来的,不过水儿却相当的愤怒,“小姐,你干嘛拦着我啊,如果不是您拦着我,我一定会狠狠的教训那个讨厌的家伙一顿的,他真是太坏了!明明知道小姐怕冷,那茶壶里面有没有水他会不知道吗?居然就那样扔在小姐脚边,要是伤了小姐怎么办?他是瞎子吗?看不到小姐的鞋袜已经湿了吗?一直都在抱怨抱怨,正经的事情,屁点都没有,他就不能先让小姐换干的鞋袜吗?明儿就过年了,要小姐因为这个受凉长冻疮了怎么办?到时候公子肯定会心疼的,而且会觉得是我保护小姐不利,他实在是太坏了!”
对于水儿说的这些,流朱心里自然也是有微词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曾经是相府的下人,另外的话,她也是担心苏心漓听到这些心里会不舒服,毕竟,那个人再怎么混账,也是苏心漓的父亲,流朱一直都是伺候苏心漓的,以前,苏心漓对苏博然是很敬重依赖的,流朱不满的看了水儿一眼,“水儿,你少说几句。”
水儿瞪大的眼睛转了转,“我为什么要少说几句啊?小姐,我说错了吗?那苏博然就是个大坏人,利用小姐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打公子的主意,可恶至极。”
在水儿眼里,兰翊舒那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苏博然想要利用她的神,她又是个藏不住话藏不住脾气的人,能忍得住吗?她气的跺脚,咬牙切齿的,“这样的人,就应该喂狗,喂狗!”
苏心漓闻言,笑出了声,流朱见苏心漓笑,便觉得水儿的话对她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松了口气,也就没再数落水儿,因为她心里也还是很不满的,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她低着身子,替苏心漓擦了脚,苏心漓坐在床上,将脚放了有汤婆子的被窝,“你要堵住她的嘴巴还不简单,让人拿一些她爱吃的糕点不就好了吗?水儿,你说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
水儿一听说吃的,愤怒的小脸顿时放光,“小姐,我出去找吃的了。”
苏心漓一点头,水儿就一溜烟跑出去了,而流朱则找了干净的鞋袜替苏心漓换上,虽然现在苏心漓已经不住在相府了,不过还是留了不少的衣物在这里的。
“小姐,相爷就是那样的话,他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流朱都替苏心漓委屈,而且越想越觉得委屈,小姐多好的一人啊,哪家的老爷夫人不盼望着有小姐这样优秀的女儿啊,为什么相爷就是不知道珍惜呢?小姐是个重情义的人,相爷说那些话还不如不说呢,他要之前没做那些事情,就凭着这父女的情分,小姐怎么会不帮他呢?流朱觉得,苏博然做那些,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觉得你家小姐我是那种会给自己添堵的人吗?放心吧,他说什么都对我没影响,你也不用为我觉得难过。”
苏心漓挑眉,扬着嘴角说道。
苏心漓从相府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苏心漓现在在京陵城有很高的声望,去哪里都有百姓,苏心漓从相府离开的时候,门口就围了不少百姓,苏心漓亲民的很,笑眯眯的和他们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听的那些围观的百姓越发的激动,苏心漓上马车的时候,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道:“早上苏小姐来的时候,可是抬了一大箱子的东西进了相府,怎么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啊。”
苏心漓闻言,抬着上马车的脚顿了顿,那人的话刚说完,很快就有人附和,苏心漓勾了勾唇,有百姓时时关注还真是件好事,至少,完全不用她出手了。
现在的天晚的早,苏心漓回到苏府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苏心漓怕冷,一下马车,立马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兰翊舒已经回来了,一看到苏心漓的人影,立马就拿了衣服跑了出去,搂着她进了屋。
“鞋子怎么换了?”
早晨,苏心漓是和兰翊舒一同出府的,两人是在门口分道扬镳的,兰翊舒平日里最关心的就是苏心漓的事情,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虽然苏心漓的衣物内的东西不归他管,但是兰翊舒都是知道的,因着现在还在下雪,苏心漓出门都会在马车上备上鞋袜,不过苏心漓回来穿的鞋子并不是她出门穿的那双,而且也不是备用的那双,兰翊舒话刚问完,苏心漓和流朱都还没开口呢,水儿已经走到兰翊舒身边,将今日发生在相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兰翊舒,陈氏的,苏妙雪,苏博然的,他们说的话,她记的是八九不离十,苏心漓听着,看向水儿,唇边的笑意浓的很,什么时候水儿的记性这么好了,果然,比起自己,她对兰翊舒的感情还是更深啊,兰翊舒交代的事情,她执行起来,是一丁点都不含糊。
“那你是做什么吃的?不是让你好好保护小姐的吗?怎么会让苏博然的水泼到她的?苏博然说话的时候,你不会打断他先给小姐换上鞋袜的吗?”
想到那场面,兰翊舒就觉得生气,就他对苏心漓的这态度,还想他在文帝太后跟前替他说好话,下次和文帝下棋的时候,他一定会好好替他‘美言’的。
“公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