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忧听着,却听出点意思了,“你姐姐真的死了?”
上官雪儿瞪向千岁忧,“你亲手将她的头砍了下来,她能不死吗?!”
千岁忧慢悠悠地坐在前方的葡萄架下,好整以暇地望着像是猴子一样被吊在树上的上官雪儿:“你满嘴胡话,我才不信你呢。你之前还说你的表姐杀了你的姐姐,可是结果呢?结果是你姐姐把你表姐杀了,她不止杀了你表姐,还杀了你舅舅。”
上官雪儿:“……”
千岁忧:“金鹏王和上官丹凤的尸体还是你跟花满楼挖出来的,难道你想不承认?”
上官雪儿语塞,纵然她不久前才跟千岁忧说上官飞燕死了才好,她一点儿也不难过。可是她刚才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姐活生生地被人砍下了脑袋,心中惊恐至极,如今砍下姐姐脑袋的人又将她吊在树上,像是恶霸一样欺负她。
上官雪儿心中觉得万分委屈,忽然嚎啕大哭。
千岁忧没想到上官雪儿说哭就哭,顿时愣住。
她看向乔峰,问道:“怎么办?”
乔峰被眼前的两个少女弄得哭笑不得,他温声跟千岁忧说道:“这事情有些蹊跷,不如你先把她放下来。”
不过是个小姑娘,再怎么满嘴胡话耍花样,也成不了什么名堂。
千岁忧:“好吧,你让我放,那我就放了。”
少女说着,手往那树枝上的红绸一扯,金铃索已经松开。
上官雪儿眼看就要掉地上,花满楼白色的身影滑了过去,捉住那红绸,帮着将上官雪儿放了下来。
上官雪儿紧紧拽着花满楼的衣袖,就像是拽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花满楼,我这次真的没撒谎,千岁忧真的把我姐姐的头砍了下来!”
千岁忧听得眼角一跳,神情恶狠狠的,“你再说,我等会儿也把你的头砍下来!”
上官雪儿啊了一声,躲到花满楼身后。
千岁忧实在没兴趣跟上官雪儿胡扯了,她看向花满楼,问道:“花家哥哥,要去看一看吗?”
花满楼眉头微蹙,想了想,还是跟千岁忧说道:“去看一看吧。”
上官雪儿这一次难得没说谎,上官飞燕是真的被杀了,头也是被人用刀砍了下来。
上官雪儿抱着上官飞燕的头,坐在旁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乔峰正在检查上官飞燕的尸体,看除了内伤之外,上官飞燕还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乔峰检查完之后,将戴在手上的蚕丝手套取了下来。那手套是千岁忧给他的,说带着百毒不侵,就算上官飞燕身上有再致命的毒|药,都不怕。
乔峰:“没有中毒的迹象,她应该是在我们离开之后被杀的。周围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对方在杀她之前,应该是趁她不备之时点了她的穴道后下手。”
千岁忧默了默,问乔峰:“也就是说,她是眼睁睁看着凶手举着大刀将她的脑袋砍下来的?凶手还专门在她身边等着上官雪儿出现了再砍她脑袋?”
乔峰汗颜,但还是点头,“应该是这样。”
千岁忧和木婉清对视了一眼,杀人不过头点地,虽然上官飞燕不是什么好人,可砍她脑袋那个人,好像心理也是十分扭曲。
千岁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向上官雪儿,那个小姑娘抱着上官飞燕的脑袋,一脸木然。
千岁忧觉得上官雪儿可能受到了一些打击,但这样抱着死人的脑袋发呆也不是事儿,看着也瘆得慌。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尤其是上官雪儿和上官飞燕这样奇怪的姐妹之情,真是让她难得心软想安慰一下,也无从下手。
千岁忧想了想,向上官雪儿走过去。
上官雪儿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看见千岁忧就哇哇叫,她像是个小可怜一样抬头看着千岁忧,“你把我姐姐砍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千岁忧忍住想揍人的冲动,纠正上官雪儿:“你的姐姐不是我砍死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生气了。我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上官雪儿:“……”
花满楼一直安静地待在旁边,他从确认上官飞燕已经被杀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时花满楼忽然跟上官雪儿说道:“那个砍下你姐姐脑袋的人,不是岁忧。对方是故意易容成岁忧的模样,嫁祸给她的。”
上官雪儿:“可是谁会嫁祸给她?”
花满楼:“想你姐姐死,又想陷害岁忧的人。”
千岁忧闻言,十分气愤:“我好无辜,本来被误会心上人是陆小凤就让我很生气了,现在居然还要陷害我?”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这时蹲在一旁的小神雕却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忽然站了起来,两只爪子在地上扒拉着。
然后,它在草丛中扒拉出一个玉牌,玉牌上雕着个青字。
乔峰从小神雕的爪下将那玉牌取出来,“这是青衣楼的玉牌。”
千岁忧愣住了,“青衣楼?”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个一百零八座楼,每座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传说天底下没有青衣楼做不成的事情。】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千岁忧并不信,乔峰也不信。
花满楼说:“谁也不知道青衣楼第一楼在哪儿,也没有谁知道第一楼的楼主是谁。”
乔峰将那玉牌收好,沉声说道:“不着急,等到了大智分舵找芦舵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