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千岁忧听到师父的话,心里更是发愁,但凡她打得过,她早就把王喆拖出来揍上十顿八顿了。
千岁忧干脆挪到师父身旁坐着,挽着师父的手臂撒娇:“师父,这次下山,是不是不回古墓了啊?”
木月一怔,转头看向千岁忧。
少女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希冀的光芒。
木月想起自从五年前王重阳决定出家创教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终南山。
古墓本来是她和王喆一同设计的,本是想着当今局势不稳,若是有战事发生,也有古墓可以暂避。谁知古墓建好了,王喆却要放弃两人的感情,选择出家。
她一腔情意放在王喆身上,一朝落空,便心如死灰。
若不是因为有一个小岁忧在外面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把自己弄受伤了,她此行大概也不会下山。
千岁忧望着木月,一只手拽着木月的衣袖摇啊晃啊,轻声说道:“师父,先不要回去,好不好?我们都没有在山下游玩过呢,我这次下山,听说了许多好玩的地方,五湖四海,名山大川,我们带着小洪七和小八一起去玩,好不好啊?”
木月听得好气又好笑,她将自己的衣袖从千岁忧的手里拉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玩性这样大?受了内伤只剩下几成功力,还不能让你静下心来?”
千岁忧抿着唇笑,“哎呀,我的内伤是小事儿,不需要静心。只要师父陪我在山下多玩玩就好了!”
千岁忧发现师父这次下山,跟从前在山里不一样。
尤其是今天师父化名为木月的样子,跟从前冷清爱静的模样相差挺多,看着虽然还是一个冷清美人,可眉宇间的愁绪少了许多,也更有活力。
要是顶着木月这个马甲,能让师父更快乐、更没有负担一些,千岁忧宁愿师父永远都叫木月。
师父好端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好年华为什么非得要在终南山那个死气沉沉的古墓里度过?
千岁忧这么一想,就更加不拿自己身上的内伤当一回事儿。
内伤事小,师父回了终南山就再也不下山,那才叫大事。
木月听着千岁忧的话,好气又好笑,内伤都是小事儿了,她是有多不想回古墓去?
但是想想,千岁忧这么小小年纪,让她待在古墓中,确实太过憋屈。自己不也是考虑到少女年纪轻轻,不该与她一同在古墓蹉跎年华,才让她下山历练的么?
木月心中思绪回转,笑了笑,只是跟千岁忧说道:“到底回不回终南山,等解决了红鞋子之事再做商议。”
千岁忧听到师父的口风松了一下,满心欢喜,她问木月:“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啊?”
木月一怔,随即笑道:“还能怎么做?等啊。”
千岁忧:“等?”
等什么?
当然是等红鞋子聚会的那天。
公孙兰说了,到红鞋子聚会的那天,她会来接薛冰和木月一同去见其他的姐妹。
公孙兰神出鬼没,又擅长易容,如果没有确切的线索,想要逮到她,一切都是徒劳的。木月的意思,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红鞋子中的女子每个人都很嗜血,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木月本也不想搅和进红鞋子的这些破事中来,匡扶武林正义,自然会有像乔峰、陆小凤这些人去做,只是红鞋子顶上了她的小岁忧,她就不得不管了。
没有人可以伤了她的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千岁忧听到师父的话,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她坐在师父身旁,将头枕在师父的肩膀撒娇,“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师父和霜姨对我最好了。”
木月十分头疼地说道:“你这样,我的身份会很容易露馅,万一薛冰回来看见了多容易惹人误会?”
千岁忧却嘻嘻一笑,“才不会。要是薛冰来了,我要跟她说,我对木姐姐一见如故,要与你秉烛夜谈。”
“师父你想太多了,薛冰如今忙着要和陆小凤叙旧,别说师父了,说不定就是公孙兰到了,她都不见得会愿意丢下陆小凤呢。”
木月:“……”
可是不得不承认,少女说的很在理。
而且当天晚上,乃至后来的好几天,薛冰都没有出现在大智分舵为她准备的客房。
当然,薛冰到底在不在大智分舵住,其实无甚差别,因为她自从那天见到了陆小凤之后,两人几乎就变成了是连体婴,陆小凤去到哪儿,薛冰跟到哪儿。
薛冰似乎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同伴叫木月。
幸好,木月也十分随遇而安,加上千岁忧对她十分热情,天天拉着小洪七和小神雕要去找木月玩。
少女对木月的热情简直是令人看到了都啧啧称奇。
上官雪儿见到千岁忧对木月那么热情,很不是滋味。
她跟木婉清排排坐在一棵桂花树下,脸上的神情很不是滋味,语气也很不是滋味,“那个木月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岁忧这几天都顾着陪她玩,看也没顾上看我们一眼,木姐姐,你难道不会怀疑那个木月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吗?”
木婉清:“……”
上官雪儿:“我觉得那木月看着虽然美,可不是说长得越美的女人,就越会撒谎。我的姐姐和表姐都长得很美,可你看,她们将男人都迷得七荤八素的,连花满楼那样的人都会上当。这个木月看着比我姐姐和表姐更漂亮些,说不定她不仅能把男人迷倒,还能把女人都迷倒!”
木婉清:“…………”
木婉清其实很想告诉上官雪儿,木月就是她一心想要拜师的林朝英。可想到千岁忧说千万不能让林朝英暴露身份,所以木婉清只好憋着。
木婉清不像千岁忧,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她看到木月就难以避免的拘束,很容易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