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1 / 2)

不久,她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不敢叫人知道,只得用宽大的衣服遮掩了。

分娩那天,他们受到攻击。

巽部死去的人,自然也有亲友来为他报仇,来杀百里枫华和姬封。

百里枫华生子,只有闻人枢在场知晓,她求他救救这孩子。

之后。所有人都说教主的孩子被抢走,却没有另一个孩子的消息。闻人枢也消失无踪了。

三年后,孩子竟然被姬封接了回来,只是似乎生命停止了两年。

然而,那并不是雌雄同体的孩子,姬封震怒。

但枫华知道,那只可能是她和巽部那个人生的孩子。

原来当年,闻人枢自己带着他和教主的孩子跑了,却把她的孩子当做诱饵,让敌人夺走。

她恨。

她故意误导姬清,也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就是封哥哥和她的孩子。说得她自己都要信了。

她要报复,报复欺骗了她的闻人枢。

姬封邪功要大成突破,要斩心魔,杀了姬清。

那她,就叫他杀了闻人重天好了。

封哥哥,是她的。

姬清,她的孩子,她会付出一切来保护他。谁都不能再从她手中夺走她的东西。

闻人重天不行,就算是姬封自己也不行。

第146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29

姬清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姬封问他, 是谁敢这么肯定的告诉他, 他是姬封的孩子。

能叫姬清这么深信不疑的, 当然不可能是百里枫华错漏百出的误导,只可能是他签署的世界意识的契约。

姬清倒不是觉得,世界意志就绝对可信,毕竟就连傻乎乎的系统都提醒过他, 不要太相信这些世界的天道。它们弱得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之子, 还要靠他来补救才能存活。

姬清只是不觉得这个世界意志有欺骗他的必要和理由。

但这不是可以说出口作为佐证的,姬封却一脸萧杀的等着他的回答。

姬清执着酒杯,虚置眼前,隔着桌几酒觞,眸光幽隐神秘, 似笑非笑。

然后,他就眼都不眨的说了一个谎:“我小的时候曾经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梦, 梦见的就是这刹魂山, 梦里的人都是我认识的人。只是却没有我。梦里,你带回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少年, 你待他很好, 亲自教他武功。梦快醒的时候,你让他做下一任教主。他问你,为什么是他,原本的少教主去哪了?”

姬封听着面前的青年,清凌的声音不徐不缓,故事也说得平平淡淡, 却透着一缕沁骨的冷凉。

“我心里着急,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我?一转眼,我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小婴儿,躺在一个冰匣子里,不能动。有一个又哭又笑的陌生女人,把我抱出来,朝着你扔了过去……我才想起来了,梦里,我原来早就死了。”

“住嘴!”姬封脸色难看,已然动气。

尽管他眼神再可怕,面前的青年却还是继续说下去:“那个梦几乎每年都做几次,周而复始,像轮回重复。直到有一年,刹魂山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竟然真的和我梦里的人一模一样。我还没见过他,我就知道,他的名字叫闻人重天,他有一个师父,是化名曲晚词的教主。”

“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姬封一挥袖扫开面前的桌几,掐着姬清的脖颈将他压在露台的白玉栏上。

下面就是万丈高楼下的峭壁深渊,风声烈烈。

青年的脖颈修长柔韧,似软玉雕刻的雀鸟一般,脆弱又温顺。

姬封的体温向来炽热如火,触之竟然觉得微凉,下意识就想到他方才说的,躺在冰匣子里的尸体。

姬封眼神骤然一缩,隐隐不稳,脸上的怒意肃杀更甚。

被扼住喉咙的青年,微微抬着下巴,清透的眼眸半垂看着他,不慌不忙一动不动,秋水一般又静又冷的美。

他并不反抗,也无畏惧,依旧说着:“你说,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我梦里的教主,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闻人重天才是他的孩子。他把那空空的冰匣子放在祭坛的悬棺上,抛下教主之位走的时候,也只带走了它。”

姬清把手附在姬封扼住他脖颈的手上,迎着他的目光:“每一次醒来前,梦里的我都在试图努力,从那匣子里醒来。你说,这只是一个无稽之谈的梦,还是这一世是我终于有一次成功从那匣子里醒来了?可是你却不要我,只有死去的我才是你的孩子,活着的我却只能得到厌憎。”

姬封威仪森冷的盯着他。

这个人生得这么温柔好看,纵使是冷淡无情的表情,出现在他的眉眼间,也像春水里轻薄易碎的冰棱。不会叫人觉得被刺伤的寒冷,反而惹人心里下意识微微一痛的怜惜。

“怎么,你不信?你可以问我,那个女人临死前说的话,你以后打算做的事,你都可以问。看我答得对不对。”

姬封神情萧杀漠然,每一分神情姿态里,都只有冷酷寒意。

他什么都没有说,把放在姬清脖子上的手拿开,掌心落在青年的头上,叫人胆战心惊,只觉得下一刻,眼前就会是血溅三尺的凶残画面。

那只手却一把将人按进他的怀里,让那已经长大的脆弱温柔的青年,额头抵靠在他的肩上,不甚亲和温暖的,第一次真正拥抱了他。

眉宇唯有残酷冷漠的姬封,望着远处的天际,云卷风袭,带来了一场鹅毛大雪。

姬封只一只手按他在怀里,却也抱得很紧了。

他阴沉冰冷的说:“小骗子。到决斗开始之前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做得到,你想当谁,都由你。”

姬封不是相信了这虚无缥缈的梦话,他只是,偶尔一次的心软都用在这个人身上了。

这是他从小看顾养大的孩子,唯一没有任何用途和期望,就像一张画作上华而不实的无用闲笔,却也是唯一认真用了心,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