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七根凶简 尾鱼 1746 字 9天前

就在这当儿,罗韧推门进来。

没想到他会再来,连殊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是一慌,手指下意识掩到衣袖里:如果没记错的话,罗韧似乎不大喜欢这种闺房珍巧的调调。

末了,心头升起淡淡的嗔喜。

原来你还会再来的。

罗韧向着多宝格上看过去,那个泥人还在,格子里专门有射灯,打亮泥人的周身,像是红毯上的镁光灯。

他直接取下了看。

连殊过来,并不着急开口,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柔声介绍这物件的来历:“这个,叫扫晴娘。”

罗韧没听过:“这个有什么寓意?”

“起自汉朝的时候,民间用来祈祷雨止天晴,一般的形象就是妇人拿着个扫帚,扫走了雨神,迎来晴天,通俗上就叫扫晴娘,在北方,陕西汉中一带,把她叫扫天婆。”

“各地都有吗?”

“一般都有,最常见的是剪纸,挂在屋檐下头。其实国外也有,像日本晴天娃娃,外形不同,寓意都是一样的。”

她指了那个泥人给罗韧看:“这个,就更具体些,右手拿着扫帚,扫晴。左胳膊上挎了个包袱,包袱里包的是土,因为土克水。又挎着篮子,篮子里是祈愿者孝敬她的米——麻烦人家扫晴,总得给些报酬的。”

“哪还有卖的吗?”

连殊的脸上有一掠而过的自得:“没有,我这里大多都是孤品,独一件。”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这个,或者收到的这个?”

连殊看了罗韧一眼,好一会没再说话,过了会拿出锦盒,帮罗韧把扫晴娘包装起来:“我只是网上搜到,觉得描述的可爱,所以自己仿着做了,刷卡还是……”

罗韧掏出钱包,直接从其中一个隔层抽了一叠钱放在柜面上,拿了锦盒跟她道别:“谢谢。”

连殊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数了数那叠钞票,不多不少,12张。

也就是说,罗韧在来之前,已经备好了钱,就是奔着这个扫晴娘来的?

连殊有点失望,她目送着罗韧离开,看到他原本是要走,蓦地停顿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对面的店面。

***

木代足足坐了一天的车,近半夜的时候才到炎红砂家,草草洗漱了之后,困的倒床就睡。

炎红砂却被炎老头叫了去,不知道吩咐些什么,很晚才回来。

睡的死沉死沉的时候,被炎红砂晃醒:“木代,起来了,要走了。”

天亮了吗?木代觉得自己醒不过来,她颇为痛苦的翻身,抽出手机看。

凌晨三点半。

她说:“炎红砂,我非得把你杀了不可。”

炎红砂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给她作揖:“不赖我,爷爷的规矩,说是一定要起的比鸡早,这样这一趟才能避开耳目,保密又顺利。”

木代面无表情:“那加工资。”

“好的好的好的。”炎红砂点头如捣蒜。

“把我衣服拿来。”

炎红砂赶紧赤着脚下床,抱了木代的衣服颠儿颠儿跑过来。

木代叹了口气起来,慢腾腾穿衣服,穿到一半时怅然:“我要想办法早点嫁给罗韧,这样有人养着,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是那是那是。”炎红砂心存愧疚,木代说什么她都赞同。

哪晓得木代想了想又改口:“不行,女人嘛,还是要独立自强的,不能依赖别人,靠不住的。”

炎红砂说:“对的对的对的。”

***

早饭是白粥馒头咸菜,可真不像豪宅风格。

炎红砂给木代解释说,这一路都得这样,吃的东西不能有肉,因为肉就意味着见血有死杀,不吉利。

路上如果遇到要饭的,一定要给钱,因为你是靠天吃饭,凭白得来的东西,一定要施舍点在命硬的人身上。

身上不要带任何金银珠宝的首饰,因为你得“穷”,一穷二白,才好去取……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抚住了胸口,隔着衣服,她摸到口哨上的那颗珍珠。

炎红砂看出来了,她凑近木代:“别理我爷爷,他也是糊弄人装样子,他哪穷了?”

又说:“到时候,晚上,我们偷偷溜出去吃肉去。”

木代的心里登时就踏实了。

***

去四寨,路程颇为兜转,先从昆明飞贵阳,又从贵阳飞黔南荔波。

到荔波时已经是下午,为了紧赶行程,几个人去客运站找包车,炎老头一把年纪,炎红砂又万事不懂的,侃价比价这种事,只能木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