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洋溢地让宁将军他们都招架不住。
谁让村里人,还有周边几个村子的村民,都听她吹过,甚至县城都有一大半人认识她。
她都好久没见过这种情形,没有新听众听她显摆,怪想念的。
晚饭,比王晓悦想象中的还要丰盛。
本来她奶一般在夏天,都是让大家吃放凉的稀饭,去去热气。
今儿,宁将军和宁建忠一来,她奶就给他们烧干饭,有干豆角干土豆片炖肉,爆鱼,炒腊肉,三鲜鸡丁等等。
其中这爆鱼是小姑同事自己做得家乡菜,小姑觉得味道不错,特意从同事那里买了一些,带回家让陈老太他们尝尝。
这是上海菜,他们这边是吃不着。
结果全家都爱上这美味的爆鱼,然后她四爸又去花半天时间,学会了这道菜。
刚好,他师父是扬州人,会扬州菜和上海菜,这两样都是他拿手绝活儿,从不轻易传授给别人。
他们这边也喜欢浓油赤酱和清淡甜爽这两种风味,还喜欢香辣酸甜口的。
很包容,不会只爱一种特色。
不过王晓悦最喜欢的却是挨着锅底上那层焦黄色的锅巴,趁热吃的时候,又脆又香。
冷了的话,嚼起来稍微有点硬,没那么脆,吃着有点费劲。
所以她奶就因为这,不爱吃锅巴,全家就她和爷最喜欢。
“首长,还记得咱三十年前那会儿,咱没粮没钱,包袱里就剩下几块冷邦邦地锅巴,要不是靠它垫着,咱们可能还活不到今天。”
王老爷子之所以喜欢吃锅巴,一半是他牙口好,吃这玩意儿,觉得香。二是他那时把锅巴当救命粮,吃了一口,就像吃到了神仙佳肴,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这年纪大了,自然就怀念,怀念当时那个滋味儿。
其实细细想起来,当年真的太苦了,好多战士只吃一口,就得把剩下的锅巴放起来,等谁撑不住了,再咬一口。
而且那锅巴太冷太硬了,他们吃一口,要嚼半天,虽不顶饿,可胃里总算有了一点东西。
也幸好他们有锅巴支撑,换做其他部队,就是吃生鱼,吃野菜和草根以及皮带那些东西。
条件真的太艰苦,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两三个月都不一定吃饱饭。
他就想以此提醒自己,哪怕他们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顿顿都有荤,也不能太过浪费和不节约。
他们那时,只要能吃饱,就是給一碗水泡饭或见不到米的稀汤,他们也乐意和满足。
“咋不记得,我到现在都没忘掉,那锅巴有多难咬,差点没把我那牙给掰了。”
那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咬下一块儿。
导致他一见到这锅巴,他就有些牙疼,嘴里上火起泡。
王老爷子差点忘了,首长牙口不好,这又冷又硬地东西对他来说,等于是一块铁,不好啃呐!
“宁爷爷,那您吃这个,这个好吃,它肯定不会弄坏您的牙。”
王晓悦坐在陈老太和王老爷子中间,面前就摆着一盘拔丝芋头。
拔丝芋头是王晓悦想吃,她奶才让四爸给做的甜口菜。
至于拔丝苹果早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而且芋头的口感,又滑又细腻还粉糯,很适合老人食用。
宁将军听后,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谁知吃到嘴里,他就立刻爱上了这道拔丝芋头。
不过他掩饰得再好,也遮不住他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喜爱。
见状,王晓悦赶紧把拔丝芋头这道菜,推到了宁爷爷面前。
原来,宁爷爷跟爷一样都嗜甜。
陈老太也心中有数地记下了,准备明后天,让老四给宁将军多做一些甜口菜。
只是陈老太高兴归高兴,也不多话。
但一到没有外人在场,只剩下李华兰和两个小家伙在屋里,她这话匣子就忍不住打开道:“老大媳妇,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三丫头跟大黄的那事儿成了没?我告诉你,成是成了,不过不是我们的功劳,是三丫头。”
刚刚老二媳妇在场,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跟老大媳妇说她闺女的闲话。
这不,趁着大家都去院子里坐着乘凉,消食,她就有空跟老大媳妇详细说说这事。
“妈,这三丫头做啥了?还有大黄妈是不是对晓梅有意见,当着春花的面,说难听的了。”
李华兰回娘家的时候,除了操心她大哥那事儿,她还担心三丫头跟大黄定亲不成,让人嚼舌根,把名声给弄坏。
眼下这一听婆婆主动开口,她也就把一肚子的猜测和疑问全说出来。
陈老太拍了拍大腿,一脸你猜对了的表情,用手指着李华兰,似是有些一言难尽道:“你没猜错,我们去跟大黄妈商量,让三丫头跟大黄定亲,那大黄妈说什么不愿意,还说三丫头跟老二媳妇一个德行,又懒又馋,娶回去就是当祖宗,哪是伺候她儿子的。”
“妈,她当着您的面都这么数落,那三丫头长大嫁过去,不吃亏啊!”
有那么一个嫌弃未来儿媳妇的婆婆,那真嫁过去,家里的幺蛾子,还真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