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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包产到户了,只要勤快些,一天三顿饭还是不用发愁的。

不过那都是别人家。

夏爱国懒,再加上脑子缺根筋,家里的三亩地,刚分到手,就被他二哥夏保国哄了去,三亩地,两季庄稼,夏保国一年只给两百斤小麦,外加两百斤玉米就算完事。

一家四口人,就这么一点粮食,哪里够吃!

夏爱国可不管,反正他自己饿不着就行。

夏爱国在镇上建筑队打零工,挣的那点钱,高兴了就往家里扔个块儿八毛的,不高兴了,一分钱都不给,除了他自己花掉的,剩下的都进了张寡妇的腰包。

孙慧慧怕夏爱国怕的要死,不管夏爱国咋对她们娘儿三个,她都一声不敢吭,还是杨兰芝看不下去,托亲戚帮孙慧慧在镇纸箱厂揽了份糊纸盒子的活,娘儿三个才没有饿死。

只是糊纸盒的活并不是经常有,而且工钱也不是立马就能拿到,所以娘儿三个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第八章 离婚吧

一想到夏爱国做的那些缺德事,夏喜平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现在不是找夏爱国算帐的时候,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想法子挣些钱。

80年代初,可以说遍地是商机,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

不过,再赚钱的生意,也得要本钱,可现在,夏喜平可以说身无分文,拿啥去做生意?

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要紧。

夏喜平见小九精神状态还不错,便跟孙慧慧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她想去找找村长,看村长能不能给她找份活儿干。

村长叫夏大柱,四十来岁的年纪,退伍军人,为人正直,而且据说还颇有些门路。

夏大柱家住在村西头,跟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院子里几间泥坯小屋,看上去并不比村里其他人家过的好。

夏喜平到夏大柱家的时候,夏大柱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干活,夏喜平说明来意,夏大柱皱眉想了想,然后有些为难道,“我倒是知道哪有活干,就是你一个姑娘家,我怕你干不下来。”

前世的时候,夏喜平在农村长大,农村的活,她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后来她做销售,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吃过不少苦,对她来说,吃苦就是家常便饭,她不怕。

更何况现在只要能让她挣到钱吃饱饭,就算是再苦再累,她也能扛下来。

所以她自信满满地回夏大柱道,“大柱叔,只要能挣到钱,啥活我都愿意干。”

“西大营不是有个砖窑厂嘛,这几天一直在招人,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给你说说。”

西大营在夏家寨的东南方向,从夏家寨去余仙镇,刚好经过西大营,步行过去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不过砖窑厂的活,不管是啥活,都是又脏又累,别说姑娘家了,就是一般的农村妇女,也没几人愿意干,所以夏大柱跟她说的时候,才有些为难。

夏喜平听了倒是挺高兴,“大柱叔,我愿意干,麻烦叔帮我说合说合吧。”

以前的夏喜平,成天苦着一张脸,不管见了谁,都是头一低,一句话都没有。

再加上跟李红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夏大柱对夏喜平,没啥好印象。

不过今儿个的夏喜平,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竟然主动求他帮忙介绍活干,而且脸上也没了那些阴郁之气,说起话来又大方又爽快,这样的夏喜平,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夏大柱虽然不知道夏喜平为啥突然转了性子,不过夏喜平愿意挣钱养家,终归是一件好事,必竟那个家,也该有个人撑起来了。

就是有一点,夏喜平已经跟李红军结了婚,就是李家的人了,如今她去砖窑厂干活,也不知道李家同意不同意。

必竟李红军和他爹都在县肉联厂当工人,李家算得上是体面人家,夏喜平却去砖窑厂出苦力,这等于是在折李家的脸面,李家怕是不会答应。

“喜平,你去砖窑厂的事,要不要先跟红军或是红军他妈商量一下再决定?”

夏喜平淡淡道,“不用。”

别人的家事,夏大柱就算是村长,也不方便多问,听夏喜平说不用,他便点了点头,“那行,下午我就过去问问,晚上给你准信。”

“谢谢大柱叔。”

从夏大柱家出来,夏喜平一直都是带着笑的。

只要夏大柱肯出面,去砖窑厂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砖窑厂的活又脏又累,可工钱也高,这样她很快就能攒下些钱,有了本钱,她就能让钱生钱。

以她的商业头脑和对历史的了解,还愁赚不到钱吗?

这么一想,夏喜平觉着心情好了很多,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可是等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因为大老远的,她听到了李彩玲的嚷嚷声。

从牛头村出来后,她先是忙着去给小九看病,后来又一门心思地想着咋挣钱,牛头村那一家子,早就被她扔到脑后了。

夏喜平沉着脸进了家门,看到李彩玲正指着孙慧慧,一脸的义愤填膺状,手指头都快要戳到孙慧慧脸上去了。

夏喜平本来还想和和气气的跟李家把事情解决了,可当她听到李彩玲竟然当面骂孙慧慧是个傻子,她一下子火了,冲上去啪的一下把李彩玲的手打开了,“有啥事跟我说,别指我妈!”

李彩玲看到夏喜平回来了,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我问你,那只大公鸡呢?!”

“你问这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