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苏鸣听这口气,以为苏维丽在嘲讽,有点不高兴,“妈你别这么说。”

苏维丽心道她会做个屁,嘴里道:“她家条件那么好,又是城市女孩儿,怎么可能会下厨做饭,点餐回来吃还差不多。”

苏鸣看了苏维丽一眼,没争辩,但心里却觉得奇怪,他妈这么说,好像对她儿媳很了解,可明明她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婚前也只吃过几顿饭而已。

但苏鸣没多想,只是默默期待着自己老婆能做一顿家常菜,也好让他妈知道,自己没有乱说。

而站在一旁的苏维丽表情清淡,眼神却十分坚毅,对未来,她势在必得。

同时心里冷哼,做饭?算了吧,别是韭菜和葱都分不清楚,倒个油壶噼里啪啦和打仗一样,这也就是家里有两个臭钱了,否则这种大龄剩女她压根瞧不上。

带着这种鄙夷的心态,苏维丽跟着苏鸣推门进屋。

站在玄关,抬眼看桌,菜品摆了满满一桌子,荤素搭配,起码有十几道。

苏维丽:“……”

她儿子是不是娶错女人了?

苏鸣也分外惊讶,他们新婚不久,因为公司有食堂,基本一天三顿都在食堂吃,他从来不知道他老婆会做饭,手艺还这么好?

一桌子菜啊!

而做了一桌子菜的那位,此刻正靠在沙发上坐着,边揉胳膊边娇嗔地说:“妈妈来了啊。”嘴里热情,却是连站都没站。

苏维丽看过去,眉心不悦地拧了一下,下一刻,舒宁又娇嗔地朝苏鸣开了口:“老公,我饭都做好了,好像做多了哎。胳膊好疼哦。”

苏鸣一时惊喜,这么一听,都没顾上自己亲妈,屁颠屁颠就跑到沙发边上,伸手给舒宁揉了揉胳膊。

玄关的苏维丽看到自己儿子一回来就给儿媳按摩胳膊,心态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她教苏鸣看在钱的份上能惹则惹是一回事,但看到自己捧在掌心里养大、寄托了诸多希望的儿子给一个她瞧不上的大龄剩女揉胳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就煮了两个菜么?那胳膊是棉花做的?

苏维丽心里一万个不高兴,面上便冷淡了下来,她一个人还站在玄关,也没个人迎过来,便站定了,轻轻咳了一声。

沙发那边的舒宁正让苏鸣给她揉肩膀,听到这声咳,转过头去,奇怪道:“妈,你怎么不进来啊?”

苏维丽是做不到软言软语的,她强势了半辈子,儿子就算结婚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她照样得摆婆婆的谱。

哪怕从一开始就是在图张家的钱。

图他们家钱怎么了?有两个钱才高看他们一眼,没钱这种剩女她都不稀罕搭理。

苏维丽皮笑肉不笑,“悠悠啊,我过来住两天,你是不是不高兴啊,要不然怎么我来了,你都不过来迎接我一下呢。”

哟呵,刚来就甩婆婆架子啊。

可舒宁就是坐着不动,非但不动,还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眼神闪烁着看向苏鸣,当着苏维丽的面委屈道:“老公,妈妈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不是不想去迎接她啊,我做了一桌子菜,一直站着,好累的呀,脚都疼。”

苏鸣如果有些阅历,见多了女人,就知道这些不过是女人撒娇的伎俩而已,可惜他一个刚出校园的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又是急需通过被人崇拜、被人需要来建立自信的时候,最是吃这一套,舒宁一撒娇,他别说腿,脑子都软了。

他连声安抚,“没有没有,妈不是怪你。”

又抬眼看向苏维丽,一脸为难,“妈,悠悠坐了一桌子菜,挺累的,你体谅体谅。”

苏维丽见儿子竟然一上来就帮儿媳,气得差点把手边的行李箱扔过去。

让你和这个大龄剩女结婚是来谋钱财的,不是让你来和她真心真爱你侬我侬过日子的!

苏维丽同时又觉得奇怪了,半个月之前打电话,他还话里话外觉得张悠悠是迫于大龄才结婚,愤慨她其实骨子里根本看不起他,怎么现在两人就浓情蜜意地“好”上了?

苏维丽顿时有种养大的儿子当着自己的面飞了的微妙感,越想越气,真是恨不得扭头走人。

可定了定神,又告诉自己看在钱的份上,一切看在钱的份上,不要撕破脸,对她没好处,于是硬生生将表情扭转了过来。

但婆婆的谱还是要照摆的。

她换鞋进门,看也不看沙发上的舒宁,直接转身去餐厅的桌边,扫了一眼,坐下,威严道:“时间也不早了,吃饭吧。”

这是婚后苏维丽第一次过来,苏鸣也搞不懂他妈的态度怎么婚前婚后大转变,但既然说吃饭,那就开饭。

可舒宁却说:“老公我脚还是好疼啊。”

苏鸣低头看看她,又转头看行餐桌边的苏维丽,想了想,低声道:“那你先坐着,我去盛饭。”

舒宁用灌了蜜的嗓音道:“谢谢老公。”

对此非常受用的苏鸣高高兴兴奔去厨房拿碗拿筷盛饭去了。

苏维丽见此更是生气,她叫儿子来当张家的女婿的,又不是来当保姆的,这大龄剩女倒是会使唤人啊。

可心里气愤,却还是得看在张家和钱的份上硬憋着,忍着忍着,真是要忍吐血了。

而舒宁从头到尾都坐在沙发上,此刻更是翘着二郎腿磕瓜子,默默地看着餐桌边苏维丽的背影。

明明重生过一次,不想着通过自己的手来改变命运,竟然异想天开靠儿子的婚姻、吸着女方家的血往上爬?

既然另辟蹊径选择这条路,那媳妇的气当然得受着,受不住也得给我憋着!

舒宁继续磕着瓜子,顺便再看几眼厨房里忙碌的苏鸣,过了一会儿,软著嗓子喊道:“老公,找到了吗?要不要我来帮忙呀?”话是这么问,屁股牢牢黏在椅子上。

苏鸣自然道:“不用,没事。”

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