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来到徐坏的病房以后,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徐坏正要说话,任川拦了下来,自顾自的说道:“徐老弟,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怎么样?”
徐坏听到此言,自然是哭笑不得,谁不想把话直接出来。只不过有些话要是说的太直白,只怕你任川也会受不了吧。
但是又不能回绝,干脆先听听他任川要怎么直接说这些亮话,于是说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任老哥,有话直说,但说无妨。”
任川这个人其实和徐坏一样并没有什么文化,在赌坛打拼多年,自然是精的像个猴子一样。
但是他本性上还是一个大老粗,平日里和那些老狐狸自然得步步小心如履薄冰,但是他感觉徐坏并不在意那些功名利禄,所以很多话可以更好地说。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老弟,我知道这话可能伤人,但是这一次,只能张锐去,我先不管你帮不帮她,我就说说,如果你们输了,是个什么后果。”
徐坏一惊,他原本知道这个任川可能会说的比较直白,但是没有想到直接说的这么直白。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死路一条而已。
不过这个时候,徐坏和任川也都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们刚刚没有想到的问题:如果赌局输了,其实徐坏可以逃过一劫。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外援,他一品堂没有处理人家的资格,人家能够来帮你就是给你一品堂面子。
所以,到时候万一输了,任川也可以以此为借口不杀徐坏,然后让他为自己所用,对抗千手门。
而对于徐坏来说,如果自己能够不被一品堂追杀,定然要提张锐报仇,杀光千手门。
虽然这一切都很残忍,但是,江湖规矩谁都没有办法。徐坏自己也必须考虑到输的可能。
当然,即使输了,这也是下策。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事情都怪不到一品堂头上。一品堂只要是有半点可能,就不想杀掉张锐这块宝贝。
所以,任川也就实话实说:“按照江湖规矩,这一场赌局要是张锐输了,即使千手门不杀她,我也必须得杀她。除非他躲到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虽然在场的三个人对这个事实早已清楚,对于任川将要说的话也早有准备,但是当这句话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整个氛围瞬间变得凝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硕大的病房之内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任川原本不想拖泥带水,想把残酷的事实直接说出来,让二人好好准备,也让对方想好要开的条件。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情况居然如此尴尬。
幸好徐坏及时打破了僵局,他说道:“这个到时候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我能理解任大哥的苦衷。而且,我也会在接下来这一个月时间里想出一个必赢的方法。”
任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是什么害怕这两位活宝万一一时不开窍,带着情绪做决定,然后和自己反目。
到那时,最后只能是让千手门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徐坏说理解苦衷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随口一说的礼貌之言,任川都只能继续说下去:“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说。”
说了大半天,终于说到了徐坏最想说到内容,虽然他知道这也在任川的计划之中,不过这才是最能体现“双赢”的地方吧。
于是徐坏道:“既然任大哥痛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要您派人保护,如果我们赢了,您一定得保证我们在公海的安全。”
在公海,如果没有一品堂的保护,到时候就算是徐坏凭着自己的本事赢了,最后千手门也一定会说是徐坏出千。
到最后,随便让一个小弟开上几枪打死他们二人,到时候再和外界一说,是自己的一些刚刚入行的小弟护主心切,才酿成大祸。何况徐坏张锐出老千也是罪有应得。
总之最后一品堂的结果是,赢了面子折了臂膀,徐坏张锐身死人手,而千手门虽然丢大了面子,不过在现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能够把徐坏张锐除掉也实在是一把大赚的买卖。
所以,徐坏必须得到一品堂的保护,必须有人,有枪。
任川道:“这个没有问题,就像上一次在那个地下赌场赌博一样,我自己也会亲自前去。”
这句话,终于超出了徐坏的预想范围。如果说上一次任川能够出现在赌博的现场为他们提供支持已经让徐坏十分感动,那么这一次已经让徐坏完全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