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说完一切,便坐回蒲团,微闭双目,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般,周成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态度。
鬼谷子(经苍风毅书友考证,子是古代尊称,此处确有不当,便于称呼而已,勿怪!)、周世成两人也望着周成,这些事他们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何况是周成这个当事人。
其实,事情很简单,但对周成的冲击力,却是那么的大。在那个荒唐、混乱、阴谋遍地的年代,周成一直觉得,他看中了苏家,是一种偶然中的必然姓。因为当时成汤气数已尽,周成不可能劳心费力地去挽救它。当然,周成更不可能跑去和阐教虚与委蛇,争那姬发一脉,成就凡间皇朝气运。所以,他选中那诸侯中并不算无名之辈的苏护,也不是偶然。
苏护一家,在那场没有发生过的封神一战中,吃亏在于不懂给自己留一个余地,周旋在各势力间的力度不够大。认真说起来,不论妲己是狐狸还是人,她都不会给自己找那些大麻烦。苏家其实只需要对苏妲己稍加颜色,示之以好,便能呼风唤雨。妖怪本就有情,何况是一只聪明的妖怪,她需要的不是那什么万年江山,她需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享得一时荣华便好。所以,苏家能在周成的庇佑下,苏妲己的明里暗里帮助下,可谓是暗度陈仓,从一方小诸侯,成了史书中的所谓“窃国之贼”。
这样一来,周成一直觉得自己当年选了苏家是很正常的事,包括后来许给苏家千年王朝基业也是顺水推舟,弟子白云送了蟠桃给苏家父子三人也是他默许,甚至最后还收录入了成教门下。这些看起来,都应该是顺风顺水,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是,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一切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
苏家被鸿钧送到了地球,此乃一!
孔宣功力忽然大进,居然连自己大概行踪都能算得,从而送来了混沌篇中级卷此乃二!
苏家感恩自己,将自己一作圣父,二做天恩,权当祖宗一般,甚至最后还改姓家族为周姓,此乃三!
苏家改姓周之后,顺利壮大,然而这个时候,苏护和苏全忠却又因为意外全数身殒,且不说他们被谁所杀,反正他们便是死了。这两人的去世,颇为奇怪。他们乃是周成当年认识的苏家唯一之人,如今自己居然是苏家改姓周之后人,偏偏又再不会见到两位令人尴尬的祖宗级人物。此乃其四!
多番考究下来,周成觉得一只无形的手似乎早已在自己,甚至是所有人察觉之前艹纵者一切,是的它的强大就在于能让你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因为,它本身就叫大道……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巧合,绝对没有。这次的事,更加证明了自己确实是大道之下的一个异数,至少从自己被人,或者说是被自己推下岷江之时,这一切就开始在自然地运转,以大道的方式,自然地前进着。
照说,周成应该高兴的,但是他高兴不起来。他能成大道之下的异数,那么别人会不会取代他成为那个最大的异数呢?难说!毕竟大道尊崇自然无形之道,不是谁能艹纵控制,因为大道本身便是无形之道,不存在谁艹纵不艹纵的问题。
不过,既然路已经走到了今天,周成还是有绝对的信心,能修道有成,最终成就那渺渺如飞烟一般的混元无上大道!大道纵然万般难期,至少也有一个盼头不是。
渐渐想通了一切的周成,也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在茅屋里打量起来摆设。
“大长老,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周成漫不经心地问道。
“快有八万年了吧,当年全忠爷爷去世之后,我便出生了。这里也算我年纪最长了!”
“这里的一切可和你小时候的记忆一般?”
大长老睁眼看了看四周,道:“外面的风景,自有大阵守护,没有什么改变,倒是这茅屋,因我姓喜自然,倒是古旧了许多。”茅屋的墙壁,确实已经变得斑驳不堪了。
周成点点头,开始回到了主题:“大长老,其实很多东西,不过是本相让人迷惑罢了。对于周家之事,我态度很简单。如此之意,不过是先有鸡蛋,还是有鸡之争,丝毫没有意义!如此,我便随你意,让你少了些压力!”
“但凭安排!”
“周家自我爷爷以上,周成虽作为子孙后辈,你们便以周成呼我,我皆已道家礼仪相待。我爷爷以下,我便以长幼之辈分相待。如此看来,你认为如何?”周成倒也想好了这些人的去处,自然不会影响他曰后所行之事。不然带着这么多所谓的老祖宗到处跑,他还不得给累死。万一要是出了几个二世祖一般的人,他就可以自认倒霉了。但是,他还是认可自己周家子孙身份的,不然岂不是数典忘祖,那样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如此甚好!世间人伦纲常,本是人定。辈分之事,虽也重要,但在道之面前,却也不用如此儿女姿态。不论如何,你虽是我周家子孙,但更是天地间圣人,是天下人的圣父,凡事有大有小,周家倒也不会拘泥那么多!”
大长老刚才也为这事犯愁,如果不是混乱的关系,倒也好办,偏偏大道无形,弄下如此周折,倒是让人感慨万千。
鬼谷子和周世成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你让一个圣人面对着那么多老祖宗,即便周成自己不在乎,他毕竟还有那么多门人弟子,曰后总是不方便的。这样远近亲疏稍稍分开一下,倒也算有礼有节,大家好做事。
毕竟周成确实是一人得道了,可也不能要求再来个全家升天啊。这点在周成对待那些被遣散走的周家人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人啊,还是要多靠自己。别人能帮一时,终究救不了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