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景暗笑,凑近他身边小声嘀咕:“你这么相信我?”
“那是自然。”宋凉臣侧眼看着她:“你能提出来,就定然会猜拳。”
“嘿嘿。”美景贼兮兮地笑了笑,毕竟是教坊里混过的,猜拳什么的,她还是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制敌之策的。
瞧这夫妻狼狈为奸的样子,程北望当即翻了个白眼,递了一碗酒去美景手边,自己手边也放上一碗:“在下就先与王妃猜拳吧。”
“好,输了可要多说一句祝词。”美景笑眯眯地道。
程北望点头,然后伸手。
美景道:“我出石头。”
这样的小把戏也想蒙了他去?程北望哼哼一声,当即跟着出石头。
结果沈美景出的是布。
宋凉臣挑眉,赞赏地看了美景一眼,然后立马将酒端到程北望的手里,叹息道:“这可不是兄弟坑你了,猜拳这东西咱们出去应酬都玩得不少,你却还会输给一个女人?”
程北望哭笑不得,他怎么知道她会想这么玩?一般人说自己出石头,都会跟着出剪刀的。
“多的不说了,祝二位百年好合。”愿赌服输,哪怕这话说出来有些酸涩,他也还是只有硬着头皮说了。
美景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看向旁边两个看热闹的,眉梢一挑,笑道:“咱们这玩得开心,两位大人闲着可不好啊,今儿不是说不分尊卑么?那便把锦衣玉食和玉树临风都叫来,咱们一起玩,看谁在最后还醒着,可好?”
“这个好!”叶青成拍了拍手:“人少了也不好玩,快,玉树临风锦衣玉食都过来,咱们连男女都不用分了,谁在最后还醒着,王爷有赏!”
锦衣和临风正搁那边说悄悄话呢,一听这边吩咐,便也只能跟着过来。玉食可高兴了,正愁没喜酒喝,能蹭一点是一点啊。
空荡荡的桌子立刻坐了个满,连妙回和沈山水都过来了,气氛融洽,行酒令的和划拳的都有,热热闹闹满了一桌子。
沈美景跟程北望划了十次拳,就听他说了九句祝福。
永结同心、万事顺心、天天开心……说到最后,程北望喝醉了,也实在找不到话说,就搭着宋凉臣的肩膀道:“好好对她。”
宋凉臣端了一碗酒,很郑重地跟他碰了碰碗:“会的。”
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的想法都很清楚,不至于为个女人撕破脸,但是得到的人更加珍惜,也是对友情的尊重。
美景笑着看他们喝完酒,就听见叶青成感叹了一句:“这回的婚事,咱们哥几个没有不祝福的,比以前那谁好多了。”
刚说完,胳膊就被柳彦远撞了一下。叶青成立马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不该提以前的。”
但就是忍不住感概啊,以前那位要是在这儿,一早就板着脸让大家都不好过了,哪能有现在这样的气氛?虽说成亲过日子都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就与他身边的人相处的情况来看,也能长远地看出这两个人适合不适合。
沈美景挑眉,伸手端了一碗酒给他:“新人面前提旧事,这碗酒大人喝还是不喝?”
叶青成心甘情愿地接过来,连声认错:“喝,王妃别往心里去。”
“喝得一滴不剩,我保证明儿就忘记此事。”美景笑盈盈地看着他,直到叶青成将一碗酒全部倒进嘴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宋凉臣不乐意了,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怎么?”美景好奇地侧头看着他:“王爷醉了?”
才喝一碗,怎么会醉?宋凉臣摇头,语气凉凉地道:“你干什么跟他们玩得这么自然。”
愣了愣,美景失笑:“不是王爷吩咐,让妾身放开些,随意些吗?”
她又不曾做什么越矩的事情,就是调节调节气氛罢了。
结果旁边这人抿着唇道:“太随意了,多看看本王,少看闲杂人等。这一桌子的人加起来都没有本王好看。”
“噗。”一个没忍住,美景被嘴里的茶水呛了个半死,低头过去一边笑一边咳嗽。
宋凉臣冷哼一声,拍着她的背睨着她:“你不这样觉得?”
美景连连摇头,等笑够了才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道:“妾身觉得王爷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咦——”
桌上传来不明的、满是嫌弃的声音。
眼里像是被点亮了星星一样,宋凉臣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又慢慢划过她的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美景瞧见了,忍不住跟着咽了口唾沫,呆呆地看着他。
这画面像是泛着粉红泡泡的一样,看得桌上的人纷纷面红耳赤转开脸,各自玩各自的。
玉食又高兴又难过地道:“这日子好艰苦啊,今日之后,指不定每天还得被腻着多少回。”
叶青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开就好,那小子一贯是让我们嫉妒的,来,干了这碗酒!”
玉食点头,豪迈地跟着举杯,醉眼朦胧地笑着,喝了一碗下去又一碗。
叶青成见状,心想自己总不能还比不上一个丫鬟吧?于是也跟着一碗接一碗,她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柳彦远本来也还算清醒,但是与沈山水猜谜,竟然没一回能赢他,渐渐地也就被灌得人事不省。
程北望迷糊之间拉着柳彦远问了一句:“咱们本来是要做什么的?”
柳彦远笑得很好看,眼神虚无地朝他摇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只有酒而已。
瞧着众人都差不多了,美景便拉了拉宋凉臣,两个最该被灌醉的人,竟然偷偷摸摸的,直接从这宴席之上全身而退。
外头也是热闹得很,任逍遥简直成了各大商家追捧的对象,都知道她住在王府,与王爷王妃的关系都极好,不少人免不得就抓着机会溜须拍马。任逍遥大醉之下也是万分高兴,与其他人胡侃一通,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