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很快,易千率的手从张薰羽的指尖改为向后扒住面包车打开的车窗,车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张薰羽和把张薰羽拉上车的人的模样!
车开的很快,几乎是开到了这辆面包车所能开到的最快的速度,易千率几乎是被面包车拖着前行了几米,最终手指还是无力的一指一指的松开,最后面朝着地面倒到地上。
黑色的面包车没有丝毫的减速,最终消失在易千率的视线里。
易千率的额头抵着地面,喘了很久,最终紧握成拳的手重重的锤了一下地面,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的垂落到地面上。
易千率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被面包车拖行了一米,一身已经斑驳且狼狈。长裤上膝盖的位置已经被磨出了痕迹,因为沁出的血紧紧的贴在膝盖上,手上除了刚才自己弄出的伤口也还有刚才抓着车窗时划出的伤口。
黑色面包车没有车牌号,无从查起,只能从结过仇的人里面自己揣测了。所有生意上有过过节的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个个的筛去,易千率颓败的闭着眼,淌着血的手背按在眼上,过了一阵才睁开,墨黑的眼已经恢复了清冷,只是清冷背后藏了浓重的焦虑。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程池,现在立刻派人封锁所有道路,调出所有道路交通视频,找一辆在两分钟前经过酒店后这条街的无牌黑色面包车,还有,我在酒店后面的那条街道上,药店的对面,派辆性能好的车来。”
简短的交代完之后易千率就挂断了电话,静默的站在原地等着程池派过来的车,眼前一幕幕都是张薰羽刚才被掳走的所有细节,却找不到多少可以推测出幕后指使者的线索。
夜很静,血从易千率指尖一滴一滴递到地面上的声响清晰可闻,渐渐的有车辆靠近的声音。
一辆卡宴在易千率身边停下,程池从车上下来,垂手立在易千率身旁。
“易先生,出了什么状况吗?”程池多少也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就冷峻的一张脸更加肃穆。
“太太被掳走了。”易千率迈开步子快速的上了车坐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油门直接踩到底,“大概五分钟前,在这里,一辆无牌黑色面包车,现在派人去查。查不到不要来见我。”
话音未落,卡宴已经像一只拉满的箭一样飞快的窜了出去,程池只能看见卡宴的影子从眼前晃过,再看时就只有背影了。
程池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脸色也沉的可以,向着卡宴的方向走了两步才停下步子,在原地观察了一阵想要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环顾了四周一圈却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月光发出微弱的光泽。
程池走过去,是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盒子,里面的钻石戒指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晶莹的微光,旁边还有一朵玫瑰,很随意的被丢在地上。
程池看了一阵,伸手把玫瑰和戒指收起来,回到酒店打算再去找一辆车去找张薰羽。
上一次和顾沉比赛的时候,易千率开车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疯狂过。
窗外的景物都模糊着掠过,易千率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况。
好在这条路上没什么多余的分岔路口,易千率不用猜测黑色面包车的去向,只需要一路往前面开就可以了。
但一路开了很久,不说黑色的面包车,车都没有看见几辆。
易千率挫败的锤了一下方向盘,恨不能再快一点,在前面不远就能赶上那辆黑色面包车。
忽然街道旁似乎停了一抹黑色。
易千率的眼神一变,打着方向盘往回倒。
刚刚开过的地方,的确在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