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易千率生生受下两跪倒在地还对她温暖的笑的样子,也是张薰羽无论多久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张薰羽垂了垂眼:“毕竟已经七年了,我不记得我,我现在只想做我该做的事,希望简小姐也能做自己该做的事,抛开一些不必要的执念。”
张薰羽这是在让她不要对易千率再抱有想法的意思了?
简安宁攥着被单的手越攥越紧。
张薰羽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再留下来未免显得太过没皮没脸了。何况她原本就要不到合适的留在这里的理由。
被单在简安宁的手下已经皱的不能更皱,简安宁松开手,最后替易千率掖了掖被角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张薰羽和易千率两个人。
张薰羽站在**边,看了易千率半晌。
易千率身上应该也是被清理过了,一张清俊的脸上干净清爽。
张薰羽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易千率的脸,英挺的眉,阖紧的眼,称得上长的睫毛在眼下留出一小片浅色的阴影,再往下就是挺直的鼻,凉薄的唇,和弧度优美的下颚。
这个男人,每一寸都好看的恰到好处,清俊淡漠又不失贵气。
张薰羽的指腹停留在易千率薄薄的唇上。
男人薄唇多薄情,可是易千率,我真的不知道你应当算作是薄情还是深情。在我以为你深情时,你却拥着简安宁给我最致命的一击;在我以为你是薄情时,你却珍视我超乎自己的性命。
张薰羽低下头,浅浅的印上易千率温凉的唇,短暂的一触就放开。
**头摆着的水早已凉透了,张薰羽重新替易千率倒了一杯水搁在**头,确保易千率随时醒来都有温度正好的水。
手从玻璃水杯上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再一次扫过**头柜上的保温盒。
应当是简安宁送来的。
张薰羽打开保温盒,里面果然是简安宁已经熬好的汤,应该是熬了很久,一打开就有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催人食指大动。
张薰羽不否认,在这一刻她是想要把简安宁煲好的汤全部倒掉不让易千率看见的。
迟疑了片刻,张薰羽把汤重新盖好,进了病房附带的小厨房。
易千率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常年的习惯让他随着生物钟清醒过来。
被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部分,易千率拉不开,顺着被压住的地方看过去,微乱的铺在**上的长卷发映进易千率眼里。
嘴角勾了勾,易千率挪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搭上张薰羽的后脑摩挲了两下。
靠在病**上睡原本就不易睡熟,察觉都易千率的动作,张薰羽迷蒙着眼抬起头来:“你醒了?”
刚刚睡醒的张薰羽,眼里像是起了一层浅浅的雾气,头发微乱,掩着口小小的打着哈欠的样子像是一只猫,让易千率不自禁的想要抱进怀里,然而只是动了动后背的伤口就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易千率只能用后背贴紧了病**不让张薰羽发现他的后背也有伤口。
“嗯,醒了,你怎么过来了?不在自己的病房好好休息?”易千率固然愿意看见张薰羽彻夜的照顾他,但还是有些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