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这么迷信。”张薰羽轻轻的笑，却也伸手环住了易千率的腰身。

但张薰羽明白，这无关迷信，只是易千率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易千率嗅着张薰羽发间的香气，无声的笑了笑。

张薰羽垂下的视线正好对着窗户的位置，一眼就透过窗户从人群里分辨出了mion和顾沉，敛了敛睫。

“易千率，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跟我在一起时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很受累。”

易千率更紧的拥住了张薰羽：“就算受累也是甘之如饴，何况，我丝毫不觉得受累。克制自己不和你在一起要更辛苦一些。”

张薰羽轻浅的叹了一声：“不论是你还是顾沉，都为我做了太多，其实很多都不值得。你为我承受这么多不值得，顾沉永远无条件的帮我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情，也很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对于某些人而言也许不值得，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和你相关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张薰羽之于易千率和顾沉，无疑是属于后者。

张薰羽贴在易千率的胸口，隔着衣物听着易千率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踏实的响在耳边，忽然就觉得疑惑：“为什么你觉得我值得？或者说，为什么喜欢我？”

这么久以来，张薰羽第一次疑惑，易千率究竟是为什么而喜欢她，论相貌，简安宁和她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论家世，她自然比不上身为dawn集团大小姐的俞晨晞。她不明白易千率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而且还是在那么早之前。

易千率的下颚抵着张薰羽的额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在最开始，我觉得我们是相同的，所以我想接近你，但后来，我发现我们是不同的时候，我依旧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吗？”易千率垂头问只能张薰羽。

张薰羽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那场被易千率搞砸的订婚宴上，但上次薄栀又分明说易千率有大量她小时候的照片，应该是他们小时候就见过才对，只是张薰羽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能按照自己所记得的第一次见面答：“在订婚宴上，你作为我妹妹的男伴出现，然后故意绊倒我泼了我一身的红酒。”

“你真记仇，这些东西都记得这么清晰。”易千率抵着张薰羽的头顶笑，“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次宴会。”

“那是我第一次来中国，陪着我爸爸参加宴会应酬时，偶然看见你被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推进水里，然后又自己从水里爬出来，脖子挺直像一只白天鹅，我当时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高傲的女孩子，简直就像是全身都发着光一样。”

张薰羽闷在易千率的怀里，听见易千率这么说忍不住失笑出声：“什么啊，全身发着光，我又不是灯管。”张薰羽参加的宴会太多，小时候每次参加宴会时也都是差不离的情况，张薰羽早就已经忘记了易千率指的是哪一次宴会。

“但是之后我觉得，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高傲，她的高傲全部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用高傲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易千率的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滚出来，传进张薰羽的耳里，“那个时候，我想保护你。”

也许是易千率眼里的深情太重，张薰羽错开了眼，脸上又一丝赧然，尽量语气轻松的开着玩笑：“原来你这样早熟，那么小的时候就有这些想法了。”

“想想的确早熟，不仅这样想还真的付出实践了，可惜小时候，后来都没有机会来中国了。”易千率在张薰羽耳边低低的笑，“张薰羽，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来源于你，因为那时想要保护你，所以才有了今天所有的一切。不用觉得不值得，没有什么人会比你更值得。”

摩天轮缓缓停下，张薰羽被易千率牵着从摩天轮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神。

因为想要保护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原来……感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吗？

已经这样深了。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爱易千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