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投下长长的剪影。
季临渊走到她跟前都没发现。
过了会,她睁开眼,猛地瞧见面前的男人,惊了一跳,不过也没有反应夸张,夹笔的手秀气地拍了拍胸口,有点惊魂未定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季临渊看着她似娇似嗔的娇媚样,不语。
宋羡鱼低头看了看,腿上和沙发垫上凌乱地散着好几本书,手机歪歪扭扭躺在她脚丫旁边,茶几上放着果盘,里面有几块吃剩的火龙果,果盘旁边堆着提子皮和种子,以及几张擦手的纸。
抽纸掉在地板上。
床头柜上充电器和数据线随意摆着,床上被褥乱糟糟,还有她脱下的外套和裤子。
宋羡鱼有点脸红,为自己把房间糟蹋成这个样子,记得第一次进这间房,是何等干净整洁。
“你去洗澡吧。”宋羡鱼拿过垃圾桶把擦手纸和吐出来的提子皮丢进去,又把茶几擦干净。
抬头时,却见季临渊弯着腰,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本本捡起书摞好,又去床边把她脱翻掉的裤子翻过来,并着外套叠好放床脚踏上。
宋羡鱼看着他忙碌的居家样,情感一时波动得厉害,忽然萌生出嫁给他的念头。
在生活方式上,她和季临渊是有差异的,他一定有看不惯她的时候,但他做的是默默替她收拾‘烂摊子’,从不曾指责半句。
这或许就是成熟男人独有的包容心。
女人找丈夫,除了感情因素,经济条件和性格,以及处理事情的方法和态度,都占很大比重。
季临渊这样无疑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宋羡鱼从后面抱住他,“第一次跟他吃饭,说了很多话,那种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季临渊听懂她说的‘他’是程庭甄,也明白她说的‘以前’是指宋子明。
“心理作用。”男人总是一针见血。
宋羡鱼撒娇似的拿脸在他背上蹭了蹭,“我知道,但是不可否认,和程二叔在一块的时候,我更高兴,哪怕一辈子不相认,就这么以小辈的身份与他相处,也挺不错的。”
“我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没良心?我爸对我不说无微不至,也是真心疼爱……”
季临渊握住她双手,“还知道自己没良心?”
宋羡鱼笑:“知道一点点。”
“再不睡天都亮了。”季临渊把后面的人儿拉到床边。
宋羡鱼爬上床。
季临渊拎着她随手乱丢的包进衣帽间,过了会拿着睡衣出来,宋羡鱼只露个脑袋在外边,忽地开口:“哎!”
季临渊停住脚步,看过来。
眼神深邃温柔,刀刻斧琢般立体的五官俊美迷人。
“我们找个时间领证吧。”
有的人越是相处,身上缺点暴露越多,继而心生厌弃,严重的要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而有的人越相处,越会为对方的魅力所折服,继而越是喜欢和依赖。
“你长得好看,身材好,有钱有地位,还会照顾人,给人安全感,那方面也很让人满意,嫁给你我是赚了,而我没身份没背景,身体又不好,搞不好以后就是药罐子,你娶我会比较吃亏,你考虑清楚,结婚证领了,再想甩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宋羡鱼这段话说得无比认真。
季临渊随手把睡衣搁在架子上,朝她走来。
连人带被抱她进怀,“你认为我现在还有退路?”
这话说得,好像他已经被宋羡鱼给套牢了,宋羡鱼安然地枕着男人结实的臂膀,“怎么没有,你现在说分手,我立马收拾行李走人,绝不会像以前那样烦人地缠你。”
有些勇气,只能用一次。
季临渊将她紧紧望住,“这么洒脱?”
宋羡鱼笑得露出两只可爱梨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待久了,学来的。”
季临渊轻轻一笑,包容而宠溺。
“这周三,你上下午各两节课,占一头一尾,中间正好留给我们领证。”
宋羡鱼笑得越发灿烂:“我的课程表,你记这么清楚做什么?”
季临渊低头亲她,缠绵而温柔。
……
第二天周一。
从萧爱嘴里知道,今天萧让眉生日,晚上萧家人都得回家吃饭,给萧让眉小祝一下。
“小鱼你也去吧,姑姑喜欢你,你要去,她肯定高兴,今早奶奶也让我晚上把你带回去。”
程玉侬在一边帮衬,“晚上我开车带你们。”
宋羡鱼没拒绝,“我准备了礼物,得先回贡院拿。”
程玉侬:“没问题,我开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