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口传来开门声,男人有节奏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又一点点走远,直到萧砚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苏玉琢才从隔断后走出来。
花坛边,罗剪秋还站在那儿,任北风呼啸,也岿然不动,似是受了打击。
她没想到萧砚还和以前一样冷淡。
她以为,这一个多月来的聊天,足够拉近她和他的距离。
想不通为什么,既然愿意与她聊天,为什么不肯和她面对面说句话,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一声。
罗剪秋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寒风吹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麻木。
以前,在萧砚这受了冷落,她也难过,却从没像此时此刻这般不能接受。
因为希望太大,就显得失望太沉重。
罗剪秋垂头失魂落魄地回屋,视线猛地瞥见隔断旁地上躺着的一枚心形戒指,一怔之后捡了起来。
戒指与萧砚手上那枚十分相似,视觉上小了一圈。
罗剪秋鬼使神差,将戒指套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意外地合适!
忽地想起佣人的话,苏玉琢为了戒指与萧砚大吵,因为戒指尺寸不合适。
不合适苏玉琢,却合适她罗剪秋!
罗剪秋心里一团死灰,霎时间生出熊熊火焰。
戒指一定是萧砚放在这的,他不是买给苏玉琢那个小贱人的,而是买给她的,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
这个念头,让罗剪秋喜极而泣。
他不跟自己说话,一定是担心人多口杂,对,一定是这样,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叔嫂的关系。
“大少夫人,原来您在这,那边午饭准备好了,董事长夫人找您过去呢。”佣人看见罗剪秋又哭又笑,忙低下头不敢多看,语气恭敬地说出自己的话。
罗剪秋取下戒指塞进衣兜,擦了把眼泪,“知道了,就来。”
她掏出手机给萧砚发过去一条短信:我捡到一枚戒指,跟你手上的款式一样,怎么办?
她想听萧砚亲口说,戒指是给她的。
萧砚没有及时回复,罗剪秋也没等,收拾好情绪,走去餐厅。
这时,直径两米五的圆桌,已经坐了一圈人。
罗剪秋看了眼萧砚,脸颊不自觉红了红,然后走到萧承身边坐下。
……
饭桌上,一家子其乐融融,小辈接连向萧乾敬酒,说几句祝福语。
酒过三巡,萧恋说起萧砚和苏玉琢生孩子的话题,“三弟也三十多了,该考虑要个孩子。”
几个月前萧氏集团闹出的那件事,萧恋也知道:“不过也不急这一时,来年开春要上,等年底生个大胖小子过年,奶奶也好开心开心。”
罗剪秋心下不悦,接口说:“生孩子也要看缘分,我跟萧承结婚好几年了,还没有,可见不是说生就生的。”
萧恋不知她深意,视线看过来:“大嫂也该给大哥再生一个才是,不然阿泰一个人也太孤单。”
“我可不孤单。”萧泰对罗剪秋没好感,也不愿她给自己生弟弟或者妹妹,“现在这样挺好的,再多一个,吵得慌。”
“你这孩子!”江南嗔怪,“吃你的饭。”
“本来就是,家里天天有人吵架,再有个孩子哭,还叫不叫人活了?”
江南看向罗剪秋和萧承:“你们又当着孩子面吵架了?说了多少回,有问题私下好好商量着解决……”
“你这儿媳妇,回到家就捧着个手机,人家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她这估计是手机里有颜如玉,把她给迷住了。”
萧承语气不屑,说着看了眼萧砚。
罗剪秋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整夜整夜不回家,才是被哪个小狐狸精又给迷住了!”
眼看着要吵起来,江南头疼,呵斥道:“都少说两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什么胡话!”
萧承冷冷一笑,眼睛看向苏玉琢:“听说老三身边来了个漂亮的女秘书,弟妹,你可要小心呐。”
萧乾‘啪’地放下筷子,“再说就出去,都别吃了!”
气氛一时尴尬。
直到一顿饭快结束,萧老夫人才开口打破沉默,说起萧让眉的事,“你和庭甄若是彼此有那个意思,不如抽个空,把婚复了吧,过完年给你们简单办两桌,两家人坐下好好吃顿饭,总这么耗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俩也不是小年轻了,没那么多时间耗。”
“您怎么说起我来了?”萧让眉看了眼老母亲,随后低头谁也没看。
“我是你妈,怎么?还说不得你了?把婚复了,赶紧搬去庭甄那住,总赖在小鱼那,不怕惹人嫌。”萧老夫人道。
“您问问小鱼,嫌我吗?”萧让眉看向宋羡鱼。
萧老夫人:“不嫌你烦才怪,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总亮着你这盏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两边都不好得罪,宋羡鱼低头吃饭。
程庭甄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应承:“我们都听妈的,明天我就带眉眉去把结婚证领了,晚上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