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父的眉头打了结一样,拧的更紧了些,“是我的错,我知道的,璐璐,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每一个出轨的男人似乎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亦或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好像成了一种套路,说了这句话就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一样。
然而事实并不是,伤害一旦形成,再怎样的懊悔都难以挽回。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和我妈,还有别人,另外一个家庭,”闻璐的声音很沉闷,直截了当道,“妈她说想要和你离婚。”
“我不想。”
“妈的性格,我劝不了。”
闻璐直接表了态,这个事情她不掺和,她绝不会在温素秋的面前帮父亲说任何一句好话,这不公平。
闻父神色颓然,“璐璐,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和你妈妈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就做过这一件错事,而且……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不想知道细节。”
闻璐很抵触这些陈年旧事。
接触的越多,父亲出轨的形象就会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但父亲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仿佛急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将他这两天脑子里面整理出来的那些陈旧的片段一一倒出来,和现实相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已经是二十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公司刚到了一个瓶颈期,你才四岁,你妈妈一心钻研珠宝设计,常年不在家,你还那么小,就念的住宿制幼儿园,每周末回来也都只能和保姆一起。”
闻璐暗忖,父亲说的这些,都是为他后来遇到的那个女人做一个铺垫而已。
即便理智这么告诉了自己,她还是模模糊糊的跟着父亲所说的那些片段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应该是很小了,除了一些片段之外,什么都记不得。
“公司的应酬多,我顾不上你,有一次还在应酬,保姆给我打电话,说你被烫伤了,我赶到医院,你脚踝上那么大的一块烫伤,给你妈妈打电话,却打不通。”
闻璐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脚,她的左脚脚踝上的确是有一块烫伤的皮肤,但她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了。
闻父说,“后来才知道,你妈妈她那几天跑到一个未经开采过的矿山上去了,去找一些稀有的珠宝原石,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痊愈出院了。”
对于一个在外打拼的男人而言,家里有个能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妻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温素秋显然不是这样的一个好妻子。
闻璐心里也知道,母亲的性格其实挺强势的,只是外面柔弱而已,她有自己的事业,不甘于困在家里,前几年也是父亲退了集团老总的位置,陪着她全球各地到处跑。
如今年过五旬的父亲,可以放平心态陪着妻子忙事业,但二十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却不行,那个时候的他正是最看重事业的时候。
“就那一次,跟你妈妈吵了架,正好又有客户要应酬,喝了酒,公司新来的实习的秘书送我去酒店,我记得是姓徐吧,我……”
后面的话,不用父亲说,闻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酒后乱性,每个男人醉酒后风花雪月的完美借口。
闻父的神色很羞愧,“璐璐,不管你信不信,为了这一件事,我后悔了二十多年,一直很害怕被你们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