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颜安邦已经被部队的领导叫回去了,至于是为了什么暂时不清楚,秦妍一个人在阳台上修剪花木,她的嘴里哼着一段音乐,显然是心情极好。
手机响的时候她正在给盆栽浇水,将洒水壶放下,秦妍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顿了顿,才接起来,“喂。”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秦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知道了,告诉他,我立刻回来。”
挂了电话,秦妍看着偌大的颜家,曾经热闹的颜家,现在只剩下了一座空荡荡的房子,秦妍的眼睛里都是满意。
颜安邦现在已经算是妻离子散,身败名裂,但是这还不够。
秦妍想了想,拨出一串号码,“告诉那个人,第二个计划启动。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要是不能完成,最后的那笔尾款就别想得到。要是做到了,我可以再给他一笔钱,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好的,夫人。”
“另外,给我定一张去y国的机票,越快越好,这里我短时间之间不会回来了,后面的事情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明白,请夫人放心,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秦妍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她的手机上就发来了一条短信,是今晚十点飞y国的航班信息,她笑了笑,将手机扔在了一边。拿起旁边的水壶就开始砸东西。
没一会儿,从卧室到门口就变成了一团的混乱,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很想是挣扎后留下的痕迹。
看着现场弄得差不多了,秦妍厨房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是客厅里看电视,一边看了,一边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天色擦黑,秦妍上楼换了一件衣服,从衣帽间里拿出一顶帽子,将自己的头发盖住,她的脸上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找了一个口罩戴上,全部武装之后,她才去车库里开了一辆车。车子开往的是郊外,到了没有监控的地方,她才将车子停下,扔到身上的装备,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会儿,一辆车子就朝着她开了过来,在她的面前停下,她上车,“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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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邦从部队里出来,他转身深深地看着这个自己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眼底的情绪很复杂,部队里的领导已经跟他说了,希望他可以主动递交退伍申请,他身上的职位早就已经被撤了,现在的他,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当兵的,毕竟人家还年轻,而他不过是个老头子而已。
颜安邦曾经设想过,自己年龄到了之后就从部队里退休,然后在家里养老,却从来没想过,他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部队,赔上了颜家的荣誉,以后他就算是死了也无颜见颜家的祖先。
颜安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刚刚开门,看着满屋的狼藉,他顿时就差距到了不对劲,房间里太凌乱了。
“妍妍。”颜安邦开口叫人,但是无人回应,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上楼,卧室里也是一片凌乱,阳台上的花盆都被砸碎了,地上到处都是碎片和泥土。
他给秦妍打电话,但是显示是关机,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还在,就连秦妍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除了她这个人。
颜安邦的神情着急,跑去小区门卫那里问秦妍的踪迹,却没有人说看见过,颜安邦立刻就意识到秦妍肯定过是出事了,他跑去警局报警。
“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警察问。
颜安邦摇头,“我刚刚从部队里回来,回来人就不见了,家里的一片混乱,像是被人打劫过一般。”
“值钱的东西丢了吗?”
颜安邦继续摇头,“没有,家里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在,除了我的妻子。”
警察看着颜安邦,眼神有些奇怪,“你老婆平时一般都喜欢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颜安邦脸色微沉,“不会,她知道我会担心,就算是出去也会给我打电话。警察同志,我的妻子一定是出事了,请你们帮忙找人。”
“颜先生,现在人消失还不到四十八小时,我们就算是想立案也没有办法啊,或许就真的是想多了。也许你回家的时候你的妻子已经在家里等你了。”警察的态度很敷衍。
颜安邦脸色难看,这要是在以前,一个小小的警察哪里有胆子这样对待他。他走出警局,给以前的那些朋友打电话,但不是电话不接,就是接起来说话支支吾吾的,根本不愿意帮忙。
颜安邦气得直接将手机都给砸了,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回到家里,颜安邦继续用家里座机给秦妍打电话,电话依旧关机,颜安邦也不知道秦妍在南城是否还有朋友,也是在这个时候,颜安邦才意识到,自己对秦妍的现在是一点也不了解,她好像并没有朋友,平日里回家,她除了待在家里也没说起过跟朋友出去走走或是逛街吃饭。
颜安邦找不到人帮忙,自己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只好待再家里等着,万一就像是警察说的,秦妍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出去了呢?如果,秦妍真的出事了,无论是被绑架还是报复,对方都应该会给他打电话。
颜安邦这一等就是一天,家里的电话很安静,就连一个广告电话都没有,颜安邦坐不住了,再次去了警局,但是警察的说法还是那样,秦妍被绑架只是颜安邦的猜测,并不是证据,人失踪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不能立案。
颜安邦很想大闹警局,这些警察的办事态度如此敷衍,让颜安邦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原先的颜参谋长了,现在的他只是颜安邦而已。
颜安邦很肯定,他要是敢大闹,这些人就敢让他进去,从警局里出来,他看着车来人往的街道,浑身发冷,这股冷意从他的领子口钻进去,钻到他的心里,一直到他的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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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道格斯好不容易说服颜夕先回酒店休息,医院这里就交给颜盛宇照顾。
道格斯给颜夕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陪你去医院看你的妈妈。”
颜夕神情憔悴,在医院里熬了那么多天,她的精神状态能好才是奇迹。
颜夕睡不着,她拉着道格斯的衣角,“能陪我说说话吗?”
道格斯本来想离开的脚步就这样顿在这里,他在床边坐下,“想聊什么?”
颜夕摇头,“不知道,随便吧,你就说些你想跟我说的,或者讲讲你过去遇到的事情都行。”
道格斯闻言,沉吟看一会儿,缓声开口,“这是我刚刚做心理医生不久遇见的病人,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从小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跟她的母亲感情特别好,两人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一般,她的母亲为了她拒绝了很多好男人的追求,一直守着她,直到她长大,她以为等到自己毕业以后,可以好好陪母亲,和母亲一起生活一辈子,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放学回家的某一天,她看见她的母亲睡在床上,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来。”
颜夕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开口问道,“她的母亲去世了?”
“嗯,因为生活的艰辛,她的母亲为了让她能有更好的生活,一个人打了好几份的工,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在家里睡了过去,就走了。”
“那后来呢?”
“那个小女孩无法接受她母亲离她而去的事实,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带电话给医院,而是像是她母亲还活着那样,每天按时上学放学,晚上就抱着她的母亲的遗体睡觉。一直到她母亲打工的地方的工友见她母亲好几天没有去上班,来家里找人才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