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微微一愣,“被你看出来了?你还真是聪明呢!”
元初的表情有些复杂道,“你就这么恨她?毕竟也是你的生父,为了与他脱离父女关系,你竟是对自己这样狠?”
“你不懂!”浅夏幽幽道,“当年他对母亲如何?现在又如何?在他的眼里,除了功名利禄,怕是没有什么是真的让他放在心里的了!而且,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要是跟着母亲在一起,他就会由此真的让我们母女过上了平静的日子了吧?”
元初微愣,淡漠的表情里,似乎是闪过了一抹心疼,还有着一抹厌恶!
“你是担心他会利用你的身分,去威胁云家?”元初眸光微闪,“你今年十岁,再过上几年,也便可以议亲了,有权干涉你的婚事的,自然是只有卢少华和卢老夫人了!”
“不错!呵呵,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呢!想着如此,我和母亲便会安心了,大意了,等到了将来某一日,他再找上门来的时候,怕是我与母亲,当真就是哭都来不及了!”
话落,屋子里一时陷入了一种有些诡异地宁静中。
好一会儿,元初才轻叹一声,“不过十岁,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你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地准!”
浅夏自嘲一笑,准么?若是没有上一世的苦痛折磨,她又怎么会真的清醒了过来?
卢少华,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们母女的机会了!
次日,三七则是兴冲冲地就跑了进来,“小姐,听说昨晚上卢大人上净房时,竟然是给摔倒了,而且好巧不巧地,还将那恭桶给弄翻了,听说是弄得一身污秽不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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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猜是谁干的?这么高大上的事儿,哪个才有这样的本事呢?
☆、第三十四章 总算消停!
浅夏听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摔倒了?还弄翻了恭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或者说,卢少华怎么可能会刚巧那么倒霉?
可她使劲地将卢府上下想了个遍,也想不到,有哪位奴才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算计卢少华!而且,她与母亲云氏,在卢府里还真没有那么深的根基,就能让人为了她们母女,而去冒着得罪主子的风险,去做这等事!
三七则是凑到了浅夏的耳边,“小姐,奴婢听管家说,昨晚上,那位元公子曾出去过。您说,会不会是他?”
“出去过?他是走的正门?”
“那倒没有,听说是管家让人送东西过去,发现屋子里没人。小厮在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呢。”
浅夏点点头,这么说来,那就只有可能是这个元初去做的了!只是,他为何要如此呢?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可是自己将他强行留在了身边,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了自己并非是一个施恩不图报的人么?
这样算不得高尚的节操,他竟然是还愿意为了替自己出气,去做这些事?感觉有些意外呢!
不过,既然是他选择了默默为之,那自己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免得还要再欠下他一份人情!
浅夏很无良地想着,万一他再借此跟自己谈条件的话,不是很划不来?
于嬷嬷再次见到卢少华,则是在云府别院的后门了。
关于自己那日行下的龌龊事,卢少华如何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云家的大门前?
“东西呢?”卢少华的脸色阴沉地几乎就像是要下雨一样。
“大人急什么?”于嬷嬷说着,便自袖子里掏出了一方文书,“还请大人将这个看了,然后在上面签字盖上您的印鉴,那么,一切自然也就是妥当了。”
卢少华接过一看,脸色大变,低吼道,“胡闹!浅夏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与她脱离了父女关系?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大人若是不肯签,那奴婢也没有法子。这是云家的意思。”
于嬷嬷话落,再笑道,“夫人说了,若是您签下了这纸文书,那么,后头的几万两银子,夫人便不要了,只当是给了卢府这些年养育女儿的费用了。”
卢少华听了,不免有些心动了!
那日将嫁妆清点完毕后,自己可是还欠下了云氏近七万两的银子。若是将这银子给了她,卢府可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如今,若是能将这七万两的债务一笔勾销了,再将自己先前写下的那方文书取回,还是很划算的!
于嬷嬷看出了他的犹豫,再道,“大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很划算的!您想想,若是小姐仍然还是卢家的女儿,那么将来,您可是还要再赔上了一份儿嫁妆的,好歹也是嫡女,总不能太寒碜了吧?这里外里,可是差了得有十万两银子了。”
这样一说,卢少华就更心动了!
想想自己若是将浅夏给捏在了手里,想要的,不也就是云家的银子吗?不过一介商户,还指望着能从云家再得到什么好处?如今,这笔买卖倒是划算,反正那个丫头也不可能会孝顺自己,倒不如是先拿她换了这十万两的银子,也是不错!
于嬷嬷只是看着卢少华的脸色不断地转换,就知道他在估量着什么,不由得为了自家的两位主子,更是寒心!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好!”
于嬷嬷将卢少华请进了后门,那里已有人备好了笔墨,于嬷嬷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文书后,则是趁他不备,直接就从袖子里再拿了一份儿与手中的换掉,猛地一看,似乎是也没有什么不同!
卢少华先前已是看了两遍那文书,自认不会有错,直接就签了字,再盖上了自己的印鉴。于嬷嬷担心他会再有什么其它的招数,还是劝着他再按了个手印儿才真的放心了。
看着卢少华一脸松快地,拿着先前的那方文书走了,于嬷嬷脸上的笑却是颇有几分的得意!
“还是小姐料事如神,卢少华果然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之人。”
话落,抖了抖手上的文书,看到门外的马车过来了,直接就上去,往刺史府的方向去了。
所谓官字两个口,浅夏担心有朝一日,这个卢少华果真再飞黄腾达了,会反过来再算计她们,所以早就安排好了,直接先去找了刘刺史做了官证,如此,将来再有什么事儿,她们母女,也不必再担心了。
比起这种事,没有什么,是比官府给出的见证更为可信了!
等于嬷嬷一切办妥了再回来的时候,浅夏正侧倚在了榻上,脸色仍然是有些白,不过,看起来已是精神了很多。
仔细看过后,浅夏点点头,“辛苦嬷嬷了。”
“为小小姐办事,是奴婢的本分,何来辛苦之说?”